“你們出去?!?/p>
他頓了頓,補充道,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:
“我來解決?!?/p>
那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和說服力,直接作用于人的深層意識。
主刀醫(yī)師張了張嘴,理智上覺得這不合規(guī)矩,極度危險,但某種更強大的、無形的意念卻壓倒了他的質疑,讓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,甚至對著其他同樣眼神出現(xiàn)片刻茫然的同事打了個手勢。
沒有爭吵,沒有質疑,在一種近乎夢游般的狀態(tài)中,這些頂尖的醫(yī)者竟然真的開始有序地、安靜地退出搶救室,將這片生死戰(zhàn)場,留給了這個來歷不明、卻讓他們莫名信服的男人。
搶救室的門再次輕輕合上,將內(nèi)外隔絕。
里面,只剩下他,和生命垂危的蝴蝶忍。
搶救室內(nèi),儀器的滴答聲變得單調(diào)而空洞。
男人站在手術臺邊,低頭凝視著蝴蝶忍安靜的睡顏——或者說,昏迷中蒼白脆弱的容顏。沒有了平日那狡黠的笑容、刻意的挑釁或是故作虛弱的表情,此刻的她,只是一個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傷患。
他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她很久,深邃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波瀾,仿佛在審視一件與己無關的器物,又像是在透過她,看著某種更宏大的、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。
終于,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,聲音輕得如同囈語,在這寂靜的空間里自言自語道:
“就當是我來這個世界,改變了規(guī)律……”
他的話語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,仿佛他本身并不完全屬于這里,他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種對既定秩序的干涉。
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蝴蝶忍臉上,帶著一種近乎漠然的決斷:
“你,不該死在這……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他抬起右手,對著蝴蝶忍的方向,看似隨意地輕輕一揮。
沒有光芒萬丈,沒有能量奔涌,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異象。
但就在他揮手的那一刻,以蝴蝶忍的身體為中心,某種無形無質、卻關乎存在根本的“規(guī)則”被強行扭曲、倒轉了!
她身上那些因毒素和情緒沖擊造成的內(nèi)部損傷、衰竭的器官、紊亂的生理指標……所有指向“死亡”的進程,如同倒放的錄像帶一般,以一種違背常理的速度開始回溯!
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紅潤,微弱的呼吸變得平穩(wěn)而有力,體內(nèi)殘留的紫藤花毒素如同被無形之手抹去,消散于無形。
甚至連她之前因情緒激動而輕微受損的心脈,也在這逆流的時間中被修復如初。
整個過程快得超乎想象,仿佛只是眨了一下眼。
“嗯……”
手術臺上,蝴蝶忍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,發(fā)出一聲帶著睡意的、迷茫的輕吟。
她緩緩睜開了眼睛,紫色的眼眸中帶著剛醒時的朦朧和水汽,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額角,仿佛只是從一個深沉的、不太舒服的睡夢中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