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什么意思?是覺得她會對毛茸茸的東西改觀?還是……單純的惡作劇?
或者,是在游郭遇到了什么與貓相關(guān)的事情,讓他做出了這個奇怪的決定?
無數(shù)個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,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她盯著那張紙條,仿佛要把它看穿,試圖從這寥寥數(shù)字里讀出他真實的意圖。
是調(diào)侃?是試探?還是……他其實根本沒想那么多,只是隨口一說?
可這完全不像是他會做的事。他一向心思縝密,尤其是在關(guān)乎她的事情上。
蝴蝶忍蹙著眉,將紙條仔細折好,收進了袖袋里。
一下午,配藥時都有些心不在焉,時不時會想起這件事。
“帶只貓……”她低聲自語,指尖無意識地捻著一株干枯的紫藤花,“到底……在想什么呢?”
這種完全出乎意料、甚至與他認知中她的喜好相悖的行為,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,在她心里漾開了一圈圈疑惑的漣漪。
她甚至開始有點好奇,晚上他回來時,究竟會帶著一只怎樣的貓,又會如何解釋這個舉動。
或許,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,在這份不解和微微的抱怨之下,還隱藏著一絲極淡的、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——對于他帶來的、任何出人意料的事物的期待。
傍晚七點,天色已然昏沉,總部大門前點起了燈籠。
蝴蝶忍與香奈惠并肩立在微涼的夜風(fēng)里,目光投向道路盡頭。
不多時,兩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(xiàn)在視野中。宇髄天元那華麗的聲線率先傳來,伴隨著他夸張的手勢,似乎在講述著白天的見聞。
而他,走在一旁,雖然依舊戴著那副滑稽面具,但步伐輕快,偶爾點頭或簡短回應(yīng),氣氛顯得頗為輕松,全然不像是剛從潛藏著惡鬼的險地歸來。
蝴蝶忍的視線快速掃過他周身,又看了看宇髄天元左右——空蕩蕩的,并沒有任何貓籠或者活物的蹤跡。
待兩人走近,蝴蝶忍迎上前一步,紫眸直直望向他,開門見山地問道:“貓呢?”
她可還記著那張讓她困惑了一下午的紙條。
他像是才恍然記起這回事,拍了拍額頭,轉(zhuǎn)向香奈惠和宇髄天元:“你們先去通知大家到會議室吧,我和忍說點事?!?/p>
香奈惠溫柔地點點頭,拉著還有些好奇想圍觀的天元先行離開了。
門口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。
昏黃的燈籠光暈下,他低頭在隨身帶著的、似乎是從游郭帶回來的舊報紙里翻找了一下,然后拿出一個用報紙仔細折疊成的小玩意兒——
那是一只歪歪扭扭、卻依稀能看出是貓耳朵形狀的折紙。
他抬手,輕輕將那對報紙貓耳朵戴在了蝴蝶忍的頭頂。
蝴蝶忍徹底愣住了,眨了眨眼,完全沒反應(yīng)過來這是什么意思。
頭頂那輕飄飄的紙制品帶著油墨的味道,滑稽又突兀。
看著她懵然的表情,他低低地笑了起來,隨即,用回了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、屬于他原本的嗓音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和了然的嘆息,輕聲說道:
“這兒呢?!?/p>
兩個字,瞬間點醒了蝴蝶忍。
貓?哪兒有貓?他指的,分明是像貓咪一樣,喜歡黏著他不放、時不時還要伸出“爪子”撓他一下、被他調(diào)侃一句就忍不住想“炸毛”的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