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天,日子過得異常平靜,仿佛之前的激戰(zhàn)和混亂都只是一場夢。
他抽空去了一趟煉獄家,本意只是探望一下煉獄杏壽郎的傷勢恢復(fù)如何。
卻正好撞見煉獄槙壽郎依舊沉溺在酒壺里,對前來關(guān)心他的兒子態(tài)度冷淡。
他看著這一幕,沉默了片刻,沒有直接勸解,而是用一種近乎平鋪直敘的語氣,對著醉醺醺的槙壽郎說道:
“佛法里講信仰,講超渡。是因為佛相信,人即便出生就帶著惡,也該有一個人去愛他,因為佛心懷大愛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似乎透過槙壽郎,看到了更深處。
“而超渡……不是為了忘記,恰恰是為了‘我要記住你’。”
煉獄槙壽郎握著酒壺的手僵住了。
他聽懂了。
這混蛋總領(lǐng)口中的“佛”,指的是他那如同太陽般耀眼、從未因自己的頹廢和惡言而真正怨恨過的兒子杏壽郎。
而那個“出生就惡”、需要被“超渡”和“記住”的人,正是他自己。
是啊……杏壽郎那孩子,何曾真正放棄過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?那份如同火焰般熾熱而包容的親情,從未熄滅過。
心結(jié),就在這幾句看似不著邊際的話中,被悄然撬動了一絲縫隙。
等到煉獄杏壽郎端著藥進來時,罕見地發(fā)現(xiàn)父親沒有立刻趕人,甚至沉默地接過了藥碗。
事后,明白了原委的煉獄杏壽郎激動不已,抓著他的手,說什么都要和他拜把子,聲音洪亮得差點掀翻屋頂。
他好說歹說,費了不少唇舌,才以“上下級關(guān)系不能亂”為由勉強勸住了這位過于熱情炎柱。
但煉獄還是堅持要他留下來吃頓家常便飯,他看著對方那灼灼的目光,最終還是點頭答應(yīng)了。
再之后,便是日常的輪回:開會,處理那些讓他頭大的文書;訓(xùn)練,看著柱和隊員們揮汗如雨;以及……默默圍觀香奈乎和炭治郎那場蹩腳的“秘密戀愛”。
看著那兩個孩子時不時偷偷交換眼神,碰一下手又迅速彈開,找著各種笨拙的借口待在一起,臉上還總是帶著掩飾不住的傻笑……
躲在暗處的某位總領(lǐng)大人,心里頭一次涌上了一種名為“后悔”的情緒。
早知道談戀愛是這么……讓人看著都替他們著急又忍不住嘴角上揚的事情。
他當(dāng)初對蝴蝶忍,是不是就不該那么別扭,搞什么冷暴力、玩消失了?
搞得現(xiàn)在自己好像個反面教材,還得偷偷摸摸從后輩那里汲取一點“正?!睉賽鄣乃岢魵庀?。
唉,失策。
他正望著庭院里那兩個笨拙互動的小身影暗自感慨,一股熟悉的、帶著紫藤花淡香的溫?zé)釟庀⒈闱臒o聲息地靠近。
蝴蝶忍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側(cè),與他一同望著那對少年少女,紫眸中流轉(zhuǎn)著柔和的笑意,以及一絲恰到好處的、帶著促狹的惋惜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鉆入他的耳膜:
“唉……青春真好啊,看著就讓人覺得溫暖?!?/p>
她微微側(cè)過頭,目光斜睨著他那戴著面具的側(cè)臉,語氣變得輕飄飄的,帶著點懷念,又帶著點明顯的調(diào)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