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看來這‘將功補過’的機會,可就沒有了呢……”
“那正好——”
她的笑容陡然變得意味深長,目光在他身上掃過。
“我們就把之前的‘正事’辦了吧?您說呢?”
說完,她根本不給他任何討價還價或詢問細節(jié)的機會,優(yōu)雅地轉(zhuǎn)身,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,留下一個瀟灑又充滿威脅的背影。
他獨自站在原地,提著沉甸甸的魚桶,在傍晚的涼風(fēng)中,徹底凌亂了。
這……這算什么?(魚宴?還是……“正事”?)
這根本就是一道送命題!
做魚,如果不好吃,就要“辦正事”。
可如果好吃……難道就能一直用做魚來拖延嗎?顯然不可能!
他低頭看了看桶里還在無知無覺游動的鯽魚和鰻魚,又抬頭看了看蝴蝶忍消失的方向,面具下的臉皺成了一團。
(早知道……今天就不該去釣魚……)(或者,干脆釣不到就好了。)
現(xiàn)在好了,弄巧成拙。這幾條魚,瞬間成了決定他今晚是“下廚房”還是“上刑場”的關(guān)鍵。
他長長地、絕望地嘆了口氣,任命地提著桶,腳步沉重地朝著蝶屋的廚房走去。
看來,今晚他必須得拿出畢生絕學(xué),把這頓魚宴做到極致美味才行。
至少……能安全一晚,是一晚吧。
……
深夜,蝶屋一片寂靜,只有蟲鳴偶爾響起。
蝴蝶忍的房間亮著溫暖的燈火。
她坐在桌邊,并未看書,也未處理公務(wù),只是靜靜地等待著,手指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。
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白日里戲謔與威脅交織的氣息。
“吱呀——”
門被輕輕推開。他走了進來,手上端著一個木質(zhì)托盤,上面放著一只瓷盤和一碗米飯。
他果然來了。
而且,他摘下了面具,露出了那張清俊卻總帶著幾分疏離感的臉。
此刻,他身上沒有“波波塔塔維奇”的浮夸,也沒有白日里被她捉弄時的慌張,只是恢復(fù)了那種她最初認識的、深潭般的平靜。
仿佛卸下了所有偽裝,只是來赴一場尋常的夜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