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香奈乎那不容動搖的眼神,以及紙條上清晰的理由,沉默了片刻,最終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。
“……行吧?!?/p>
他帶著她再次來到寂靜的后院,晨露浸濕了他們的鞋邊。
“那么,你想請教什么呢?”
香奈乎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快步跑去拿來兩把練習用的木刀。
她將其中一把放在旁邊,然后雙手握住自己那把,在他面前完整而認真地施展了一招呼吸法的劍型。
動作標準,力量也到位,但在銜接處和發(fā)力點上,確實存在一絲凝滯,未能達到行云流水的圓滿境界。
她演示完畢,收刀站定,用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他。
意思很清楚:就是這里,我不明白,無法突破。
他看著她的演示,立刻就明白了癥結所在。這確實是呼吸法修煉中常見的瓶頸。
但他微微偏頭,提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疑問:“呃……這種事,你不應該問忍大人嗎?”
由他來指導蝴蝶忍的繼子蝴蝶派的呼吸法,無論從哪個角度看,都不太合適。
香奈乎立刻用力搖了搖頭,態(tài)度非常堅決。她似乎早已預料到他會這么問。
緊接著,她做出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舉動。她放下木刀,擺出了他昨天所教的、那寸拳的預備架勢,目光鎖定他的耳側,然后——呼!
她以遠比昨天更快的速度,更凝練的勁力,一拳打向他的耳邊,在最后一刻穩(wěn)穩(wěn)停住。拳風甚至拂動了他額前的幾絲碎發(fā)。
她收回拳頭,依舊靜靜地看著他。
他瞬間明白了。
她不是在問他“該不該”,而是在用行動告訴他“為什么”。
她在用他教的“技巧”所帶來的顯著提他看著她那執(zhí)著且暗含期待的眼神,心中明了那份對突破的渴望。
但他只是微微搖頭,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:
“呃……你還是相信忍大人的判斷吧?!?/p>
他無意介入蝴蝶忍對香奈乎的教導體系,那在他看來是越界。
“我這技巧只是方法的一種,沒什么大用,你多練就行?!?/p>
他將自己那驚世駭俗的寸拳與修復能力,輕描淡寫地歸為“沒什么大用”的普通技巧,試圖打消她的念頭。
“沒什么事的?!?/p>
這句話像是在為這次清晨的會面做下結論,也像是在勸慰她不必急于求成。
說完,他便不再多言,似乎準備結束這場對話。作為最有力的論據(j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