嗖!
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射向她的面門!是……刀?她來不及細(xì)想,求生本能讓她下意識地身體下傾想要躲避。
然而,就在她下傾、視線改變的瞬間,她看清楚了——飛來的,只是刀鞘!
上當(dāng)了!
這個念頭剛升起,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個反應(yīng),就感覺自己的后頸被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輕輕碰了一下。
她低頭,看見他不知何時已如影隨形般貼近,如同最冷靜的劊子手,手中的木刀已經(jīng)輕描淡寫地“斬”過了她的后頸。
若這是實戰(zhàn),她早已身首異處。
他收回木刀,看著驚魂未定、眼神里充滿震撼與茫然的香奈乎,用那亙古不變的平靜語調(diào)說道:
“武技,是簡單的爾虞我詐,然后殺人如麻。明白了嗎?”
“武功,不是比誰強誰弱,是誰比誰更能騙,一擊殺敵?!?/p>
他頓了頓,給出了一個更深入、也更殘酷的總結(jié):“如果要問更深沉的道理,很簡單——封他下盤,就可天下無敵。就像我剛才那樣?!?/p>
隨即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補充道,語氣里依舊聽不出什么波瀾:
“不過鬼的話,麻煩些。(因為需要日輪刀斬首)”
這不僅僅是一次教學(xué)演示,這是一次對武道本質(zhì)的赤裸裸的揭示。
他將戰(zhàn)斗中最丑陋、也最有效的核心——欺騙、控制、一擊必殺——毫無保留地展現(xiàn)在了香奈乎面前。
香奈乎從地上爬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眼神里沒有恐懼,反而充滿了探究。
她仔細(xì)回想著剛才那如同雷霆般、將自己所有防御和反應(yīng)都徹底瓦解的一擊,尤其是那記石破天驚的頂心肘。
她拿出紙條,認(rèn)真地寫下問題,遞到他面前:「先生,那你用的武功呢?我看得出來(和教我的不同)?!?/p>
他看著她那雙清澈而執(zhí)著的眼睛,沒有回避。他的目光平靜如水,直接給出了答案:“八極拳?!?/p>
三個字,簡單,卻重若千鈞。
他繼續(xù)用那沒有起伏的聲線解釋道:“大開大合,拳勁肘打骨,推拿掌打肉。”
這十二個字,精準(zhǔn)地概括了八極拳剛猛暴烈、貼身高打、講究“打人如親嘴”的貼身短打精髓。拳肘之力透骨,掌法則更重表層破壞與控制。
最后,他看著香奈乎,語氣里帶著一種清晰的界限感,甚至是告誡:“我學(xué)的是殺人用的,別學(xué)?!?/p>
他將自己掌握的技藝,明確地定性為殺戮的工具,而非可以隨意傳授的技藝。
這與他之前教導(dǎo)的那些致命技巧一脈相承,但“八極拳”這個名字,似乎指向了一個更系統(tǒng)、也更危險的傳承。
然而,他似乎并不想完全拒絕,話鋒微轉(zhuǎn),給出了一個安全的選擇:“養(yǎng)生的(部分),可以教你?!?/p>
他將暴力的內(nèi)核與強身健體的外延清晰地區(qū)分開來。仿佛在說,你可以觸摸這門技藝的邊緣,但真正的核心,那片屬于殺戮的領(lǐng)域,禁止踏入。
這番坦白,既回答了香奈乎的疑問,也再次強調(diào)了他們之間那條無形的、關(guān)乎生與死、純粹力量與奪命技巧的界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