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吸法,是為了最大限度地激發(fā)日輪刀的力量。戰(zhàn)術(shù)、陷阱,最終的目的,也都是為了創(chuàng)造出能讓日輪刀斬下鬼首的機會?!?/p>
他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,拍在榻榻米上。
“離開了日輪刀,那些技巧的威力就大打折扣??晌疑瞄L的‘殺招’,恰恰是建立在‘如何無視這些限制,用任何方式、在任何情況下,都能高效致命’的基礎(chǔ)上?!?/p>
他重新看向蝴蝶忍,語氣里帶著一絲無能為力的坦誠:
“你讓我教,我繞不開日輪刀這個核心??梢坏﹪@日輪刀去教,我腦子里冒出來的,就全都是怎么更快、更刁鉆、更出其不意地砍下腦袋的方法。那些……在你眼里,不就是‘殺招’嗎?”
他嘆了口氣。
“所以,我是真的……沒辦法?!?/p>
蝴蝶忍聽著他這番坦誠到近乎殘酷的分析,陷入了沉默。她不得不承認,他說的是事實。
鬼殺隊的體系根植于日輪刀,而他的一切戰(zhàn)斗理念,早已跳脫了這個框架,走向了更為極致和危險的“終結(jié)”。
她看著他癱在地上那副“油鹽不進、黔驢技窮”的樣子,紫眸中光芒流轉(zhuǎn),似乎在權(quán)衡著什么。
片刻后,她輕輕嘆了口氣,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絕對,帶上了一絲松動和考量: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
她站起身,俯視著他,“‘殺招’的核心,確實與我的理念相悖。”
她話鋒一轉(zhuǎn),指尖輕輕點著下巴。
“但是,‘高效致命’的思路,或許……可以拆解開來?不教她如何奪命,只教她如何在絕境中,創(chuàng)造出那‘一瞬間’的、足以決定生死的‘優(yōu)勢’?”
她嘗試著在他的能力和她的底線之間,找到一個模糊的、可行的灰色地帶。
“比如,如何更精準地判斷對手的弱點?不是指鬼的脖子,而是指攻擊節(jié)奏中的破綻,或者動作中的慣性死角?
再比如,如何在力量、速度完全被壓制的情況下,用最小的動作幅度,達成最大效果的干擾或防御,為自己爭取到哪怕半次呼吸的逃脫時間?”
她凝視著他,目光銳利:
“這些,應(yīng)該不屬于你所說的‘殺招’范疇吧?但它們,或許正是香奈乎在試煉中最需要的東西?!?/p>
“把你那套‘高效’的理念,從‘殺戮’中剝離出來,轉(zhuǎn)化成‘生存’的技巧。這,你能做到嗎?”
他躺在地上,沒有直接回答蝴蝶忍提出的那個“剝離”的可能性,而是拋出了一個看似無關(guān)的問題,聲音低沉而平靜:
“你相信慣性嗎?”
蝴蝶忍微微一怔,隨即,紫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的銳光。她明白了。
就像揮刀千萬次后,手臂會記住那軌跡;就像躲避危險時,身體會自發(fā)做出反應(yīng)——
那是深深刻入骨髓和神經(jīng)的“慣性”,是無數(shù)次重復(fù)后形成的、幾乎無法分割的本能。
他所掌握的“高效致命”,早已不是可以隨意拆解組合的技巧模塊,而是一種融入了戰(zhàn)斗思維每一個角落的“慣性”。
當他思考如何創(chuàng)造“優(yōu)勢”時,那“優(yōu)勢”的最終指向,在他根深蒂固的戰(zhàn)斗邏輯里,必然且只能是“致命一擊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