蝴蝶忍的出現(xiàn),像一道強光,曾短暫地刺入他冰封的世界。
她的執(zhí)著,她的鮮活,她所帶來的混亂與可能,都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——
不是恐懼她,而是恐懼自己那顆似乎還能為此跳動的心。
那是對茉莉的背叛。他做不到。
所以,他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回應。用斷交信斬斷聯(lián)系,用徹底的沉默筑起高墻,再用如今這機械般的生活,將自己牢牢鎖死在“靜如止水”與“生死相隨”的永恒囚籠里。
他以為這是在堅守愛。
殊不知,這或許正是對那份愛最深的誤解與辜負。
但他已無法回頭,也不愿回頭。
他寧愿抱著這份沉重的、已成為他存在唯一意義的執(zhí)念,在永恒的寂靜中,與回憶里的茉莉,一同腐朽。
“砰!”
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,一名隱部隊成員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,臉上寫滿了前所未有的焦急。
“這位先生!沒時間解釋了!”
來人甚至來不及平復呼吸,語速極快地喊道。
“麻煩立刻跟我來!我們馬上前往鬼殺隊最終選拔的地點!出大事了!”
“……”
他抬起眼,看向來人。
對方的焦急并未在他臉上激起絲毫波瀾,但他沒有詢問,也沒有絲毫猶豫,只是沉默地、利落地站起身。
動作流暢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,仿佛早已準備好應對任何突發(fā)指令。
他隨手將桌上未寫完的文件歸攏,甚至沒有脫下白大褂,只是抓起隨身攜帶的、那個看似普通卻可能裝有緊急藥材和工具的布包,便跟著來人快步走出了辦公室。
走廊里一片忙亂,腳步聲雜亂。他看到其他分部的醫(yī)生也正被隱部隊的人員帶著,朝著出口方向疾奔。
看來,情況確實緊急,幾乎是抽調了所有能調動的醫(yī)療力量。
沒有多余的交流,只有急促的腳步聲和隱部隊成員偶爾壓低聲音的催促。
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車站,登上了早已等候在此的、前往選拔地點的最快一班火車。
汽笛嘶鳴,車輪滾動,載著這群沉默或焦慮的醫(yī)護人員,朝著那片未知的、已然“出了大事”的選拔之地,飛馳而去。
他坐在靠窗的位置,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,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