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柱合會議的議事廳內(nèi),氣氛不同于往日的嚴(yán)肅,反而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尷尬和糾結(jié)。
產(chǎn)屋敷耀哉主公尚未到來,眾柱圍坐一圈,話題不可避免地圍繞著昨晚的驚心動魄以及那個男人。
“唔姆!”煉獄杏壽郎率先打破沉默,雙手抱胸,眉頭緊鎖,洪亮的嗓音也壓低了些。
“道歉是必須的!我們確實(shí)冤枉了他,還動了手。但是……”
他頓了頓,臉上露出罕見的為難神色,“該怎么開口?”
一想到昨晚餐廳門口那措手不及的相遇,以及對方那仿佛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過的平淡態(tài)度,他就覺得這道歉的話更難說出口了。
“嘖,”不死川實(shí)彌煩躁地咂了下嘴,別開臉。
“麻煩!直接找到他,說句‘對不起搞錯了’不就行了?”
話雖如此,但他緊握的拳頭和略顯不自然的坐姿,暴露了他內(nèi)心的不自在。讓他這個暴躁老哥正兒八經(jīng)地去道歉,比跟十二鬼月打一架還難受。
宇髄天元優(yōu)雅地扶了扶額,嘆息道:“問題就在于,他那種態(tài)度……我們鄭重其事地去道歉,會不會反而顯得我們很不夠華麗,很蠢?”
他回想起對方那聲“哦,來吃飯?”的淡然問候,就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
悲鳴嶼行冥流著淚,聲音沉重:“阿彌陀佛……誠心悔過,形式次之。然……那位施主心思難測,確需斟酌?!?/p>
甘露寺蜜璃絞著手指,小臉皺成一團(tuán):“是啊……而且我們之前那么兇,還動了刀……他會不會根本不想理我們了?會不會覺得我們很討厭?”
她的擔(dān)憂帶著明顯的內(nèi)疚。
富岡義勇沉默片刻,言簡意賅地提出核心難點(diǎn):“…他,不在乎?!?/p>
意思是,他們在這里糾結(jié)如何道歉,對方可能根本就沒把昨晚的沖突放在心上,道歉與否,對他而言或許毫無意義。
伊黑小芭內(nèi)低聲補(bǔ)充:“…而且,他似乎很怕麻煩。”
這就更增加了道歉的難度——一個怕麻煩、且可能不在乎你是否道歉的對象。
時透無一郎眨了眨眼,似乎才理清邏輯:“…所以,道歉可能會給他添麻煩?”
蝴蝶忍坐在一旁,安靜地聽著同伴們的討論,臉上帶著慣常的溫和微笑,但眼神也有些復(fù)雜。
她攏了攏衣袖,輕聲道:“無論如何,誤會因我而起,道歉是必要的。只是……”她也有些無奈,“先生他,確實(shí)很難用常理揣度?!?/p>
議事廳內(nèi)陷入了短暫的沉默。道歉是共識,但如何道歉,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。
直接找上門?顯得突兀,可能打擾對方。鄭重其事地準(zhǔn)備謝禮和措辭?可能被對方視為麻煩和噪音。假裝無事發(fā)生?那他們自己心里這關(guān)過不去,也非君子所為。
“要不……”煉獄杏壽郎試探性地提議,“我們寫……寫信?”
這個提議一出來,他自己都覺得有點(diǎn)荒謬,剛用信件“轟炸”完人家,現(xiàn)在又用來道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