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了,把危險都掃平,那試煉對她還有什么意義?她需要的是憑借自己的力量通過考核,贏得屬于她自己的‘柱’的資格,而不是在你的羽翼下,當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?!?/p>
她的話語一針見血,點明了他過度保護可能帶來的弊端。
他可以為她打下最堅實的基礎(chǔ),提供最好的資源,但不能代替她去經(jīng)歷、去抉擇、去成長。
“我知道你擔心,”
蝴蝶忍的語氣緩和了些,帶著一絲理解和不易察覺的懇求。
“但有些關(guān),必須她自己去闖。我們能做的,是在她出發(fā)前,為她備好行囊,磨利刀刃,而不是……替她走完那條路?!?/p>
“相信她吧,也相信我的判斷。”
他被蝴蝶忍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,道理他都懂,可一想到香奈乎可能面臨的危險,那份焦躁和無力感就又涌了上來。
他索性放棄掙扎,身體向后一仰,直接“嘭”地一聲癱倒在了榻榻米上,像個耍賴的孩子,四肢攤開,聲音里充滿了破罐子破摔的郁悶:
“那老板娘你說怎么辦嘛!”
他拖長了語調(diào),帶著明顯的抱怨和擺爛意味,“殺招也不讓我教,我就只會殺招啊!我又不會你們那些花里胡哨的呼吸法!”
他抬手蓋在自己額頭上,面具都被撞得歪了一點。
“你讓我教,我拿什么教?難道教她怎么更快更有效率地把鬼剁成臊子嗎?那你肯定第一個把我剁了!”
他越說越覺得憋屈,感覺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卻無處施展,還被冠上了“不信任孩子”的罪名。
這“姐夫”當?shù)?,真是里外不是人?/p>
蝴蝶忍看著他這副要賴皮的樣子,先是愣了一下,隨即忍不住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她走到他身邊,蹲下身,伸手幫他扶正了歪掉的面具,指尖在他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。
“啊啦,這就開始耍無賴了?”
她語氣里帶著戲謔。
“不會呼吸法,就想不出別的辦法了?你那腦袋里,除了殺招,難道就裝不下點別的,比如……戰(zhàn)術(shù)?陷阱?或者,怎么利用環(huán)境?”
她紫眸中閃著光,引導(dǎo)著他:
“發(fā)揮你的長處,用你的方式去幫她,但記住,是‘幫’,不是‘替’。這才是你該做的,‘姐夫’大人?!?/p>
他躺在地上,聲音透過面具傳來,帶著一種罕見的、近乎頹然的平靜,將最根本的矛盾攤開:
“我是真沒辦法。”
他側(cè)過頭,看向蹲在自己身邊的蝴蝶忍,
“鬼殺隊的一切,都太限制于日輪刀了?!?/p>
他抬起一只手,在空中虛虛一劃,仿佛在勾勒某種軌跡。
“呼吸法,是為了最大限度地激發(fā)日輪刀的力量。戰(zhàn)術(shù)、陷阱,最終的目的,也都是為了創(chuàng)造出能讓日輪刀斬下鬼首的機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