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從前心如激流,可道是靜水?!?/p>
“激流要成長,就必須直面……深入天地的斷崖?!?/p>
“我做到了……”
他的聲音里似乎帶上了一絲極淡的、幾乎無法察覺的漣漪,
“可我……走不出來?!?/p>
話音未落,他身形猛地向后飄退,如同被風(fēng)吹走的柳絮。
富岡義勇豈容他輕易脫離?腳步迅疾跟上,手中的木枝借著前沖之勢,化作一道凌厲的下劈,直取對方肩頸!
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——
那一直背負(fù)在后的雙手,其中一只手快得只剩殘影,倏地向后一探,精準(zhǔn)地按在了腰間“石燈籠切虎徹”那白鞘的末端!
并非拔刀,而是猛地向前一推!
“鏘!”一聲輕微的金屬摩擦聲。
與此同時,他前移的身體如同鬼魅般切入富岡義勇因下劈而露出的微小間隙,右腿如同蓄勢已久的毒蟒,驟然彈出!
足尖并非踢向富岡義勇的身體,而是精準(zhǔn)無比地踹在了那因他前推而微微出鞘三寸的刀柄那一點點的內(nèi)側(cè)之上!
“嗡——!”
“石燈籠切”被這巨力撞擊,發(fā)出一聲低沉嗡鳴,整把連鞘的長刀,如同被強弩射出,化作一道白色的殘影,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,直射富岡義勇的咽喉!
這一擊,太過突然,太過詭異!完全超出了常規(guī)劍道的范疇!
富岡義勇瞳孔驟縮,下劈的動作根本來不及收回格擋!眼看那刀鞘的尖端就要刺穿他的喉嚨——
就在這生死一瞬,那白色的刀影卻以毫厘之差,擦著他的脖頸側(cè)方掠過!帶起的勁風(fēng)刮得他皮膚生疼!
是對方在最后關(guān)頭,刻意偏轉(zhuǎn)了角度!
與此同時,他持木枝下劈的手臂,也被對方另一只不知何時探出的手,用手背看似輕巧地一磕,一股柔韌卻不容抗拒的力道傳來,整條手臂瞬間被蕩開,酸麻不已。
富岡義勇僵在原地,脖頸側(cè)方似乎還殘留著那冰冷的觸感和死亡的威脅。
他站在原地,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與他無關(guān),聲音依舊平靜,繼續(xù)著之前未盡的話語:
“走不出來……”
“是因為斷崖之下,那份‘大愛’讓我沉淪,并且……讓它成為了我唯一的目標(biāo)。”
“這……”
他緩緩抬起手,接住了那柄飛回、悄然歸鞘的“石燈籠切”。
“就是于我而言的……我的人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