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蝴蝶忍因震驚而微微睜大的眼睛,平靜地問:“明白了嗎?”
蝴蝶忍從那雙蘊含著雙重天地的眼眸中回過神,深吸一口氣,點了點頭。
這個發(fā)現(xiàn)解釋了許多疑惑,也讓她對他的本質(zhì)有了更驚悚的認知。
然而,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凝重的氣氛瞬間消散:“那就快吃,我好洗碗?!?/p>
說完,他再次起身,回到門口老僧入定般坐下,將“不解風情”和“務實”貫徹到了極致。
沉默了片刻,他望著庭院,忽然有些感慨地說道:“感覺你快和我回到以前狀態(tài)了,很不錯?!?/p>
蝴蝶忍挑起一筷子面條,聞言,頭也不抬地反問,語氣帶著精準的調(diào)侃:“是嗎?曖昧狀態(tài)?”
他立刻否認,試圖將關(guān)系定義在一個安全的范圍:“至少沒那么鬧別扭吧?!?/p>
蝴蝶忍放下筷子,終于問出了那個關(guān)鍵的問題,笑容不變,卻帶著一絲銳利:“所以,這是我到現(xiàn)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的原因嗎?”
他回答得云淡風輕,仿佛名字是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:“名字對我來說沒必要了。關(guān)系回到最初,不就不復雜了嗎?”
“你又想結(jié)束關(guān)系?”蝴蝶忍一針見血。
他沉默了一下,給出了那個最核心、也最讓人無力的理由:“……我只是不能這么對我妻子?!?/p>
蝴蝶忍徹底無語了,內(nèi)心甚至升起一股“又來了”的熟悉感。她在心里翻了個白眼:行吧行吧,反正沒幾次你就又變回來了,我都習慣了。
我也答應過你妻子,不管你怎么樣對我,我都照顧你。
破罐子破摔般,她毫無顧忌地順著他的話問道:“行啊,那下一步是不是我不跟你說話?”
這句話似乎終于戳到了他某個點。他轉(zhuǎn)過頭,無語反駁。
“就不能把我當個正常人嗎?”
蝴蝶忍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,然后點了點頭,給出一個精準又“惡毒”的總結(jié):“嗯……好像是哦,未亡人確實怨氣比較大。”
“……”
他徹底無語了,被她這句話噎得完全失去了反駁的力氣,只能轉(zhuǎn)回頭,繼續(xù)看著庭院,留給蝴蝶忍一個寫滿了“無法溝通”的背影。
蝴蝶忍則心情頗好地繼續(xù)享用著她的陽春面,嘴角噙著一抹勝利般的、狡黠的微笑。
這場對話,看似他在劃清界限,實則主動權(quán),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易位。
他深深地嘆了口氣,那嘆息里充滿了身心俱疲的無力感。他試圖跟她講清楚那個最根本的邏輯:
“為什么想撇清關(guān)系,你現(xiàn)在明白了嗎?和你說話好累?!?/p>
他感覺自己所有的道理、所有的堅持,在她那里都會被一種他無法理解的邏輯扭曲、反彈回來,讓他所有的力氣都像打在了棉花上。
蝴蝶忍眨眨眼,語氣輕松,甚至帶著點無辜:
“累就休息呀,我又不是每天纏著你。你說不讓我找你,我也沒怎么找你呀?!?/p>
她說的……好像是事實。除了必要的接觸和像今天這樣的“送飯”,她確實沒有死纏爛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