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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門被輕輕拉開,煉獄杏壽郎率先走了出來,臉上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沉穩(wěn)。
緊隨其后的眾柱,雖然神色中仍殘留著些許疲憊,但眉宇間的凝重已然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的釋然。
他們并未多言,只是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,便默契地開始行動。
不死川實彌動作略顯笨拙地抱來被褥,鋪在榻榻米上;
甘露寺蜜璃和富岡義勇安靜地將坐墊挪開,騰出足夠的空間;
伊黑小芭內(nèi)和宇髄天元則檢查著門窗,確保夜風(fēng)不會過寒;
悲鳴嶼行冥低聲誦念著,為這片空間帶來安寧的氛圍;
時透無一郎已經(jīng)找了個靠墻的角落,安靜地坐下。
沒有過多的言語,也沒有再追問細節(jié)。他們用行動表明了一切——今夜,我們就在這里。
蝴蝶忍坐在原地,看著同伴們在她房間里忙碌卻又盡量不發(fā)出聲響的樣子,紫眸中最后一絲強撐的壁壘,終于徹底軟化、消融。
她沒有拒絕,也沒有說那些“太麻煩大家了”的客套話,只是微微低下頭,唇角勾起一個極淺、卻無比真實的弧度。
燈火被調(diào)暗,只留下一盞小小的夜燈,散發(fā)出柔和的光暈。
煉獄杏壽郎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躺下,像一尊守護的門神。
不死川實彌大大咧咧地躺在另一邊,雙手枕在腦后,故意發(fā)出一點鼾聲,卻又在甘露寺小聲提醒后立刻收斂。
富岡義勇靠著壁櫥,閉目養(yǎng)神。
悲鳴嶼行冥盤坐在角落,如同入定的磐石。
伊黑小芭內(nèi)和宇髄天元也各自找了舒適的位置。
甘露寺蜜璃則挨著蝴蝶忍的鋪位躺下,像一只尋求溫暖的小動物。
時透無一郎在陰影里蜷縮著,呼吸平穩(wěn)。
房間里很快響起了輕重不一的呼吸聲,交織成一片令人安心的背景音。
蝴蝶忍緩緩躺下,拉過被子蓋好。她側(cè)過頭,目光掃過房間里這些為了她而聚集在此的身影——他們睡姿各異,甚至有人(比如不死川)可能還會磨牙,但此刻,這些曾經(jīng)讓她覺得吵鬧的存在,卻構(gòu)成了最堅實的安全感。
那個人的決絕、那份無解的糾葛,依然在她心底留下了刻痕,并未消失。
但此刻,那刻痕不再是她世界的全部,不再是她無法承受的重量。它變成了眾多經(jīng)歷中的一段,痛苦,卻不再致命。
她閉上眼睛,聽著身旁蜜璃輕柔的呼吸,聽著不遠處煉獄沉穩(wěn)的脈搏,感受著這間被同伴氣息填滿的屋子……
心結(jié)未曾消失,但它被更溫暖、更有力的東西包裹了起來。
今夜,她不再是一個人面對漫漫長夜。
今夜,她在一片無聲的守護中,沉沉睡去。嘴角,帶著一絲久違的、屬于安寧的柔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