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戴好面具,坐在診室里。來看病的多是些隊士的小傷小痛,或是蝶屋隱隊員的日常不適。
他問得仔細,開藥也斟酌,偶爾會指出一些蝶屋常用藥方里可以微調(diào)的地方。
來看診的人起初對這個戴面具的陌生醫(yī)生有些疑慮,但幾番對答下來,便也信服了他的專業(yè)。
間隙時,他會停下筆,或者看著門口的方向,面具后的耳朵似乎總在留意著走廊上的腳步聲。他在等。
等蝴蝶忍忙完柱們的早餐,等她的消息,等她對今早那場“軟殼蟹行動”的反饋。
那些柱們會喜歡嗎?無一郎有沒有多吃一點?那個脾氣最暴躁的不死川有沒有挑剔?心思最細膩的伊黑會不會看出什么?
他有點想知道,又覺得自己的期待有些好笑。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,藥方上的字跡不自覺地潦草了幾分。
一個上午就在這種看似平靜實則隱約的等待中過去。
直到午后的陽光斜斜照進診室,門外終于響起了他熟悉的、節(jié)奏明快的腳步聲。
他沒有立刻抬頭,只是將手中正在寫的一份藥方最后一筆寫完,才放下筆,面具自然地轉(zhuǎn)向門口的方向。
蝴蝶忍推門而入,臉上帶著那種他熟悉的、帶著幾分戲謔又心情不錯的笑容,紫眸在他身上轉(zhuǎn)了一圈。
“先生倒是很沉得住氣嘛,”
她聲音里含著笑,“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地來打聽結(jié)果呢。”
蝴蝶忍走到他辦公桌對面,雙手撐在桌沿,眉眼彎彎地將早晨會議室里發(fā)生的熱鬧景象一一說給他聽。
從不死川和宇髄的震驚贊嘆,到煉獄洪亮的感謝,再到甘露寺的幸福瞇眼,甚至連悲鳴嶼對素面的肯定和時透無一郎那句罕見的“還想吃”都沒有遺漏,當然,也包括了最后那份總部便當引發(fā)的小小插曲。
他安靜地聽著,面具遮擋了表情,但微微放松的肩膀透露出他的滿意。
“既然這樣,”
他等她說完,沉吟片刻,開口道。
“那今天工作結(jié)束,我陪你吧。以后時間越來越少,怕不能了。”
蝴蝶忍聞言微微一怔,隨即唇角揚起一個更加柔軟的弧度,紫眸中閃爍著訝異又愉悅的光。
她繞過桌案,走到他身邊,俯下身,手指輕輕勾住他的面具邊緣。
“啊啦……”她聲音里帶著一絲揶揄的輕笑,“今天是怎么了?突然說這么肉麻的話?!?/p>
說著,她輕輕將他的面具向上推起,露出他的嘴唇,然后飛快地、帶著清香地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個吻。
他顯然沒料到這個突然襲擊,身體僵了一下,等到她退開些許,才有些懵然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,聲音里帶著點無奈和縱容:
“你……你剛才還說我肉麻,你自己現(xiàn)在這又是做什么?”
蝴蝶忍直起身,重新將他的面具拉好,遮住那可能泛紅的耳根,笑得像只偷腥的貓,語氣理直氣壯:
“好久沒親了呢。”
她說完,不再給他反駁的機會,轉(zhuǎn)身步伐輕快地朝門口走去,只在拉開門時回頭瞥了他一眼,眼波流轉(zhu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