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。
桃園之內。
自那日系統(tǒng)將一切道明后,朱雄英便收回思緒,重新聚焦于格物院的發(fā)展。
方才發(fā)生的一切,皆在他目光所及之中。
朱允熥提出的【兩小兒辯日】之問,在常人聽來或許荒誕不經。
但朱雄英知曉,這并非無解之題。
此問題背后,牽涉光學、天文運行,乃至地球為橢球體、有近日點與遠日點之別。
更需考慮自轉與公轉的交互影響。
若要詳盡剖析,其復雜程度遠超當世百姓的理解范疇。
試想,兩千年前孩童提出的問題,連孔子都難以作答。
比起“蘋果為何落地”,此問更為深邃難測。
當然。
若跳出細節(jié)糾纏,以宏觀視角解讀,亦有可通之路。
既然這格物院由自己親手扶立,便不容它在萌芽之時被人扼殺。
至少,格物之學若能早數百年扎根大明,且先于西方顯現光芒,那么未來的天下,主導之權必歸于大明。
至于方孝孺等人的阻撓。
實話說。
朱雄英從未將這些個體視為真正的阻礙。
新學興起,必遭舊識反對,本就是常事。
如今不過恰巧,反對者中有朱允炆與方孝孺罷了。
念及此處,朱雄英目光一轉,投向另一處景象。
此時。
朱允熥仍覺頭腦沉重,如墜霧中。
方才經歷的一切,耳邊響起的每一句話,都在他心頭掀起波瀾。
他并不畏懼被追問。
真正令他揪心的是,自己那一瞬的領悟,會不會讓格物院的使命中途夭折。
倘若真走到那一步,他將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