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——”
“年關(guān)一過?!?/p>
朱允炆的臉色刷地慘白,喉頭滾動,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。
“咚!”
他膝蓋一軟,幾乎跪倒?!盎薁敔敚 ?/p>
但老皇帝已心意已決,紋絲不動。
“兩淮之地,雖不及江南繁華,可淮西乃我起兵之處,根基所在?!?/p>
“你自幼受我器重,天資不差,舉止有度,禮法無懈可擊。”
“我的兒子們,皆被派往邊疆戍守,所去之處,風(fēng)霜苦寒,只為保家衛(wèi)國?!?/p>
“我對他們?nèi)绱藝?yán)苛,正是為了你們這些晚輩能安享太平?!?/p>
“如今你也將成年?!?/p>
“正如我所說,大明沒有年過三十仍留京師的親王?!?/p>
說罷,朱元璋緩緩起身。
語氣溫和,不見怒意,神情亦無起伏,唯有那雙歷經(jīng)滄桑的眼眸,透出不容更改的決斷。
那份平靜,反而令朱允炆心底發(fā)寒。
他瞪大雙眼,滿是震驚與錯愕,仿佛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宣判。
不是說……
只要閉門思過,上次的過錯便可一筆勾銷?
為何今日,竟會變成這般局面?
他腦中一片混亂,百般思索也尋不到答案。
與此同時,朱標(biāo)神情驟變,顯然也沒料到父親此次竟如此堅決。
朱允熥心頭一震。
這樣的祖父,他極少得見。
那種冷靜到近乎冷酷的姿態(tài),分明只有一種解釋——
他已經(jīng)決定,要為這位二房長孫,正式封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