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之內(nèi)。
四周的喧天喜慶,對朱允炆母子而言,仿佛隔世一般。
望著宮中侍女宦官來回穿梭,忙著張貼彩飾,呂氏雙目噴火,幾欲失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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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滾出去!”
眼見有人竟捧著紅綢喜帖,欲往自己寢殿而來,她終于忍無可忍。
“母親,讓他們貼吧?!?/p>
這時,朱允炆淡淡開口。
此言令呂氏驚疑不定。要知道,數(shù)日前,兒子還曾親口發(fā)誓絕不放棄。
可如今……
似察覺母親心中所想,朱允炆神色如常,毫無波瀾。
“平日里,想要避開錦衣衛(wèi),還有內(nèi)務(wù)府的司禮監(jiān)……乃至皇爺爺安插的種種耳目?!?/p>
“幾乎是不可能的!”
“可最有機(jī)會成功的時刻,往往正是他們最為松懈之時……”
四周寂靜無人。
朱允炆終于將深藏心底的話語吐露而出。
“母親,您覺得,那熱氣球真的穩(wěn)妥嗎?”
此話一出。
呂氏似已察覺其意,臉色驟然劇變。
她猛然回首,望向朱允炆,卻只見到對方臉上浮現(xiàn)出近乎冷酷至極的笑容。
“我曾設(shè)想過無數(shù)種手段,可每一種都難言周全。”
“在膳食中下藥、借北境疫病之名行非常之事,甚至趁皇爺爺巡視兵部時制造意外……也曾動過夜襲之念……”
“但皆不可行!”
“無論哪一種,風(fēng)險都極大。更關(guān)鍵的是,我無法確保自己的謀劃,能逃過錦衣衛(wèi)與皇爺爺身邊那些無處不在的眼線!”
“所以,一切必須由朱允熥他們來推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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