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炆臉色驟變,心神一震,似有無形黑幕當(dāng)頭罩下,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。
呂氏急忙攙住他的手臂。
“他去了何處?”朱允炆聲音發(fā)緊。
“怕是……又去了格物院?!眳问弦а劳鲁鲞@幾個字。
他們立刻命人出宮打探。
不多時,傳回的消息如驚雷炸響——
“工部右侍郎于修明返京!”
“其孫于謙獻(xiàn)上飛空之術(shù)!”
“圣上大悅!”
朱允炆心跳如鼓,耳邊嗡鳴不止,一股滅頂般的絕望席卷而來。
“飛空之法……成了?”
“那……”
“那朱雄英豈非要重歸朝堂!”
一旁的呂氏緩緩閉上雙眼,淚水在眼底打轉(zhuǎn),聲音輕若游絲:“兒啊,不如就此退一步,安守王爵,做個太平王爺罷?!?/p>
朱允炆緊握雙拳,指節(jié)泛白,心中翻涌著不甘與憤恨。
同一時刻。
朱標(biāo)甫一踏入格物院,便急令沈用引路,直奔那臺新造的“顯微鏡”前。旋即轉(zhuǎn)身下令:“速請父皇駕臨!”
工部與格物院相距不遠(yuǎn),快馬只需片刻。
此刻的朱標(biāo),神情亢奮,難以自抑。
他將兩片葉片置于鏡下——一為長條,一為橢圓。
尋??磥恚贿^是普通樹葉,紋路模糊不清。
可在顯微鏡之下,葉脈纖毫畢現(xiàn),細(xì)密紋理清晰可辨!
“果然存在!”
“果然如此!”
朱標(biāo)激動難耐,連聲驚嘆。身旁的沈用、楊士奇面面相覷,尚未明白所見何物。
“取紙筆來!”朱標(biāo)斷喝。
解縉聞令速至,遞上文房四寶。
朱標(biāo)落座疾書,筆走龍蛇,勾畫不斷。
眾人屏息靜立,無人敢擾。
他們深知,太子一旦沉浸于此,便是天塌亦不能驚動。
楊士奇、沈用等人悄然退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