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堅定,聲音不含一絲猶疑。
這一刻,他清楚地意識到,今日本想為格物院揭牌出力,但方孝孺的一問,已將他的信心擊碎。
他明白,自己擔不起這份重責。
“大哥!”
“新學(xué)若要落地,絕非一紙詔令便可推行,必將經(jīng)歷長久爭斗?!?/p>
“而我……沒有這個力量?!?/p>
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,嗓音微?。骸拔抑雷约旱姆至?。若有下次,再遇如方學(xué)士般的質(zhì)問,我若依舊無言以對,格物院恐怕未開先止?!?/p>
“所以!”
他猛然抬頭,目光直視朱雄英。
“這一切,只能由你來承擔?!?/p>
同一時刻。
宮墻之外,塵世喧囂如常。
朱允熥猛然倒下,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慌亂。
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朱標。
方孝孺面色微變,眉宇間掠過一絲不安。
皇孫昏厥,他心中并非毫無波瀾。
先不論此前言語是否過于尖銳,單說他對這位三皇孫,并非全然排斥。
即便是那位背靠“新學(xué)”的皇長孫,他也未曾真正憎惡。
可問題是,儒道存亡,已到了緊要關(guān)頭。
作為大明屈指可數(shù)的“理學(xué)正統(tǒng)”,他絕不能坐視那動搖儒門根基的“格物之學(xué)”蔓延。
權(quán)勢之爭也好,政令手段也罷,這些俗務(wù),方孝孺從不放在心上。
他只堅持一點——
大明必須遏制這股所謂“新學(xué)”之風(fēng)!
他無法理解:
戶籍早已定型,工匠數(shù)量充足,若修鐵路人力不足,征調(diào)百姓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