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朱雄英未曾現(xiàn)身,朱允炆的確是最合乎規(guī)矩的那個名字。
這一點,他自己也無法反駁。
正因如此。
這些日子以來,朱允炆四處參加文會,登門拜訪大儒,種種舉動,他們全都看在眼中,卻未加干涉。
說白了。
皇上心境變了。
或許是母后勸慰得當,又接連遇上喜事,連帶著脾氣也溫和了許多。
哪怕北疆戰(zhàn)報頻傳緊急軍情,他也未曾動怒。
耐心前所未有地沉穩(wěn)。
“你娘提過,我該找個時機,和允炆好好談一次。”
“唉!”
“咱那大孫,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回來?”
“我等得心里發(fā)慌??!”
老爺子吐露肺腑之言。
“對允炆,我不會刻意薄待?!?/p>
“這十年,無論是我,還是你,都曾讓他看到前路光明。”
“所以我容他折騰?!?/p>
“他可以召集士林學子辦文會,可以拜謁宿儒,甚至把那外邦使臣的女子留在身邊?!?/p>
“我都不會去掐滅他的念想。”
“若他真能放下,我會封他做個清閑王爺,也算還一份情義。”
“至于這張龍椅——”
“天下豈能二主并立?”
“主人只能有一個?!?/p>
“不論論出身,還是論才干?!?/p>
“如今看來,允炆終究比不上雄英。”
“可雄英年紀尚幼,且離宮太久,早早就脫離了皇家長養(yǎng)。”
“雖然點子奇巧,手段莫測,連他的根基都讓人捉摸不透?!?/p>
“但治國臨政的經(jīng)驗,他還欠缺。”
“快些找到他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