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后,強大的推力帶著兩人瞬間離地,朝著她原本要去的方向飛馳而去。
同一時間——
砰…砰…砰……
枯瘦的骨足踏在冰冷的街道上,發(fā)出了空洞而規(guī)律的撞擊聲,在一片死寂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。
在它的周圍,是被慘白骨爪禁錮、沉淪于無盡噩夢的市民。
以及零星藏匿在廢墟陰影中,因恐懼而瑟瑟發(fā)抖的玩家。
這些沉睡者,深陷在他們內(nèi)心最深處的恐懼中,不斷的循環(huán)往復。
而那份源自靈魂戰(zhàn)栗的絕望能量,正通過冰冷的骨爪,源源不斷地被無面骨魘持續(xù)吸收。
此刻,在這座被它蠶食的城市里,它擁有近乎無窮的力量源泉。
只要它愿意,隨時都能將最后的生機徹底掐滅。
但眼下,有一件事,遠比即刻摧毀一切更重要——一件它等待了近十年、日夜期盼的時刻。
不知行進了多久,它最終停在了一棟摩天大樓腳下的開闊廣場前。
這里原本是一片點綴著綠樹草坪的市民公園,但此刻卻只剩下橫七豎八倒地沉睡的身影。
在公園的中央,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,正背對著它。
那身影顯得瘦削而單薄,花白的頭發(fā)在帶著灰燼味道的風中微微拂動。
察覺到身后的動靜,那身影緩緩轉(zhuǎn)過半邊身子。
而當無面骨魘,看清了那轉(zhuǎn)過來的蒼老面容時。
一種壓抑了太久的、扭曲的快意終于在此刻,化作了無法抑制的低沉笑聲。
“呵哈哈哈……陳燕,歲月果然沒有饒過你,怎么樣,當年我留給你的‘紀念’,這些年來……滋味不好受吧?”
它的聲音里充滿了偽善的關(guān)切,實則每一個音節(jié)都浸透著刻毒的嘲諷。
陳姨靜靜地望著它,深深地嘆了口氣,操控輪椅完全轉(zhuǎn)了過來,直面這個糾纏了她下半生的噩夢。
無面骨魘戲謔地,用骨爪撓了撓自己光滑的下巴。
“怎么?不打算像當年那樣,躲在暗處放冷槍了?莫非你以為,正面交鋒……現(xiàn)在的你還有勝算?”
陳姨的目光依舊平靜如水,卻帶著一種歷經(jīng)滄桑后的篤定,緩緩開口:
“……用,或不用,結(jié)局終究需要面對地,更何況……”她握緊了輪椅的扶手,眼神卻驟然銳利起來,“你又如何斷定……贏的一定會是你?”
“哼!你們這東方的腔調(diào),過了這么多年,還是這么令人作嘔!”
“但是……一切都該終結(jié)了,只要徹底抹除你的存在,我一切的恥辱……就都結(jié)束了!”
說完,它猛地一甩右臂,濃郁的、仿佛能吞噬光線的混沌能量驟然爆發(fā)。
不出幾秒鐘,那氣息便將其周身全部籠罩,一時間殺意凜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