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他:“你們怎么看三亞?”
他笑笑:“三亞是太陽,我們是影子。沒有太陽,影子不存在;可沒有影子,太陽也不會真實?!?/p>
我突然明白了,三亞不只有五星級酒店與陽光沙灘,它還有黎語、苗歌、草房、山路,還有數千年來南疆人群默默生存的堅韌姿態(tài)。
我寫下:
“真正的三亞,是山海之間的交響,不是觀光勝地的濾鏡,而是黎錦上的線、苗歌里的音、山酒里的烈。這里不需要被看見,但它從未缺席?!?/p>
四、崖州古城:時間深處的海邊回聲
臨走前,我去了三亞最西南角的崖州古城。
這是海南歷史最久的縣之一。這里沒有游人,也無高樓,一切都顯得安靜、古老。
城墻上的青苔很厚,仿佛整個城市都沉睡了幾個世紀。我站在古井邊,一位老者正緩緩打水。他說:“崖州人以風守城,以海為鄰,我們不熱鬧,但我們記得過去?!?/p>
他帶我走進一間藏書閣,那里擺滿古籍、碑拓、地方志。
“我們守的,不只是城,還有人心?!彼f這句話時,陽光穿過窗欞,落在他花白的發(fā)間,那一刻,他像一尊站在城頭的石雕,靜默卻偉大。
我寫下:
“三亞有亞龍灣的浪漫,也有崖州的沉靜。它不是熱鬧的拼圖,而是層層疊疊的時間回響。真正的三亞,不在海灘,而在舊書、古井、老人的記憶里?!?/p>
五、椰夢落日,南疆終章
最后一晚,我住在海邊。陽光墜入海平線前的幾分鐘,海面泛出一種橘紅與紫灰交融的光輝,像極了一曲交響終章中的低音提琴和小號對話。
我坐在椰子樹下寫下本章結尾。
“三亞,是中國的南端,是陽光與海浪的交響樂章。它不只是度假之地,它是南疆的文化縮影,是民族的肩膀,是時間的余音。
我在這片土地寫下地球交響曲中國篇的熱帶高潮,它是尾聲,也是伏筆?!?/p>
我抬頭,夜幕已至,海風輕撫,遠方燈塔亮起。
我低語一句:
“下一站,儋州。
我將從極南,向西北之角出發(fā),繼續(xù)這場漫長的旅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