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7章（第3頁）

“嘿！尼格瑪！別耍你那些小聰明了！”老板和同事們這樣說。

那一刻，他意識到，事情從未改變過，thingsneverchange。

他幻想著雨水倒灌，將街道和行人全部淹沒，到時候水會沒過人的腰腹，遠(yuǎn)處的燈光也不能再如此閃爍，而會像死人的雙眼一樣黯淡。

抱著紙箱，尼格瑪?shù)拇笠卤挥晁軡?，他瘦高的身影在街邊的櫥窗中晃動像根枯草。他躲到一處房檐下，蜷縮著肩膀。

真他x的冷，他在內(nèi)心罵道，見鬼的哥譚！這個該死的“愚人村”！

有人在他旁邊停下了。那人帶著傘，但仍舊被雨水打濕了肩頭。那是個身材高大修長的男性，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羊絨風(fēng)衣，肩膀處有細(xì)小的水珠。

這人有著非常好看的側(cè)臉，他收起傘，鋼藍(lán)色的眼睛正凝望著天空落下的雨水。

兩個人沉默地在屋檐下等待雨勢減小。

尼格瑪當(dāng)時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那個謎語，他就是突然對旁邊的人說：“我是上天所派的軍隊，將掃清塵世的污垢，我的名諱是？”

“雨”，那人語氣平靜的地回應(yīng)道，轉(zhuǎn)過頭看向尼格瑪。這時尼格瑪才看見這人英俊的臉左半邊有著三道顯眼的傷痕。

尼格瑪討厭那些身材健美長相英俊的男人，這種人往往腦中無物，卻被人群追捧，洋洋得意。而此時尼格瑪心中往日會產(chǎn)生的那種嫉恨卻完全消失，他完全好奇于眼前的人。

他是誰，他為什么臉上會有傷痕，他為什么要回答自己這個陌生人的謎語？

我是說——他完全可以不回答的，不是嗎？

尼格瑪看著旁邊的人，這人神色是如此漠然，那是他從來沒見過的。常有人說尼格瑪聽不懂別人說話，情商低，不會看人眼色。實際上，只要尼格瑪愿意把人看進(jìn)眼里，他聰明的大腦能分析出很多東西。

他見過許多人，有的人臉上寫著貪婪、有的人臉上寫著麻木、有的人寫著野心、有的人寫著絕望。

有人哀痛、有人快樂、有人幸福。

而眼前這個男人的臉上，尼格瑪不知道那是什么樣的情感——又或者只是虛無。。。。。。nothing。

那人的眼睛像是藏著謎霧，全是尼格瑪所無法理解的東西。這簡直。。。。。

太有趣了?。?！

尼格瑪沒辦法抗拒謎語，他天生就喜歡解謎，越難的謎題才越能顯示出他的驚世智慧。

于是難以自制地，尼格瑪對那人絮絮叨叨說了很多，從華盛頓·歐文的《大雜燴》到哥譚日報的新聞有語法錯誤，從街頭開了家藍(lán)紋奶酪店到哥譚的失業(yè)率都是由煞筆資|本家導(dǎo)致的。

那人一直也不說話，只是默默站在尼格瑪旁邊。那雙迷蒙的眼睛遙望著雨幕。

鋼藍(lán)色的、沉默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