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,無與倫比的寂靜。
林恩一度在想自己是否又回到了,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前的那片黑暗之中。
那么熟悉的黑暗,寧靜悠長,在這里一切都不再需要意義。你不必笑,不必殺戮,不必活著。
有時候林恩也會想,這是否說明自己其實早就在之前的世界死去了,所以才會穿越到這里?
但是他沒有答案。
他本應該享受這種寧靜的黑暗的,但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喊他:“起來,你不能就這么漂流下去,你還有事情要做,還有人等著?!?/p>
誰會等著?林恩想不起來了,但他還是嘗試著離開這片黑暗。
真令人不快,林恩想。
“托馬斯?托馬斯?”有聲音在呼喚他。
林恩睜開眼,看見的是小時候的布魯斯·韋恩。
這讓林恩一時之間有些恍惚。
那張稚嫩的小臉寫滿了擔心,“托馬斯,你怎么了?”林恩搖搖頭:“沒什么,只是走神了而已?!?/p>
小布魯斯緊張地看著他,好像一不留心林恩就會消失一樣。
“你不會離開對嗎?托馬斯?”他充滿希冀地看向林恩,手緊緊拉著林恩的手臂。
林恩嘆了口氣,傾身環(huán)抱住自己弟弟:“我不會輕易離開的?!?/p>
在鏡子中,他看到了自己現(xiàn)在的模樣,一張稚嫩但冷峻的臉,身量已經(jīng)頗為修長。
他想起來了,自己今年十一歲,而幾個月前韋恩夫婦被槍殺了。
正常來說,林恩應該悲傷的,就如同哭泣的布魯斯一般。
但是林恩并未能產(chǎn)生悲傷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暴戾的情緒。
布魯斯太過于沉浸于悲傷之中了,他發(fā)瘋了般想找到謀害自己父母的兇手。
那個兇手,喬齊爾被審判那天,布魯斯和林恩一同出席了審判現(xiàn)場。
當法官宣布了喬·齊爾被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的時候,布魯斯差點站了起來,他被林恩強行壓著肩膀按了下去。
他眼中洋溢著洶涌的怒火。
“為什么喬·齊爾沒有被判死刑?”布魯斯語氣憤怒,充滿了不甘:“他殺死了我們的父母,但卻只用待在監(jiān)獄二十年?”
“他是非預謀謀殺,只能判處二級謀殺罪,”林恩說道,他語氣平靜得有些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