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當午夜夢回,那種眼神總是縈繞在她的夢中,讓她無法解脫。
“有些人,他們并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,而是通過小手段逃脫,”夜梟說,“而他們覺得自己可以逃一輩子?!?/p>
“埃森,蝙蝠俠和戈登一樣,他們都守著自己那所謂的底線,”他輕聲說:“但我不同,我會讓那些人明白,他們一旦違反規(guī)則,就無法逃脫?!?/p>
那天的最后,埃森只眼睜睜看著夜梟如同一位紳士般,優(yōu)雅地拉開車門,然后消失在昏暗的環(huán)境中。
而她自己失魂落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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戈登很擔心埃森。
那晚戈登和埃森逮捕了戈里爾,蝙蝠俠和夜梟雙雙在警方大部隊到來之前消失。
第二天,整個哥譚都轟動了。
“哥譚連環(huán)催眠案”這是媒體現(xiàn)在對這起案子的稱呼,雖然兇手被逮到了,但這起案子沒有一個幸存者。
媒體們渲染著哥譚警方的無能,質(zhì)疑“戈登警探是否還能擔得起他之前得到的贊譽”。同時,他們對格里高利·戈里爾這個變態(tài)兇手大書特書,從他的身世背景到變態(tài)的行兇。
這些人給他起名叫“催眠博士”,簡直像一群追逐臭味的蒼蠅。
甚至有報紙明晃晃寫著“虐殺富家小姐的催眠博士”這種標題。戈登看了都感到反胃,他很想把這群家伙揍得滿臉開花。
但這件事甚至都不是戈登當下最憂心的事。
埃森請假了,她只說自己需要休息,就一個人離開了警局。
戈登知道昨天的事讓埃森極其痛苦。在之前的相處中,戈登就意識到,即使他和埃森有著相同的對正義的追求,卻又有著巨大的差別。
埃森更——更激進。她更容易被情感驅(qū)使,而越過那條線。
他們是警察,不是處刑人。這是一條必須遵守的底線。
埃森走在回家的路上,她沒有開車,只是獨自走著,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著雨。
哥譚似乎總是這樣,要么陰天,要么在下雨。
“埃森警探?!彼牭侥欠N特殊的,輕柔的語調(diào)從頭上響起。
埃森抬頭看向半空,路邊二層小樓的樓頂上,夜梟正坐在邊沿,注視著自己。
雨水順著他金屬質(zhì)地的盔甲和披風滑下,讓他顯得更加像一個朦朧的雕像,像是某種會出現(xiàn)在愛倫坡詩里的意象。
“我又看著無辜者被殘害了?!卑I?。
她的手顫抖著,雨傘向一側(cè)傾斜,讓雨水打在埃森的身上,但她根本沒有注意。
“又一次,我看著受害者被推進深淵。”
“你說得對,夜梟,我和戈登始終不是一路人,我不理解,”埃森垂下頭,自顧自說,“我不明白,他怎么能忍住不對那個畜生出手的!”
“我想讓他死!我知道那家伙絕對會用自己精神障礙為由脫罪的!但是憑什么!”埃森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:“憑什么他可以繼續(xù)活著?”
“那個孩子莉莎,那些其他的受害者們,他們該怎么瞑目呢?!”埃森哭泣著,但在雨中根本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淚水。她的傘已經(jīng)完全脫手,掉在了地上。
“那些人本該活著……莉莎她本不應該那么凄涼地死去的……她是一個好姑娘……卻死得那么絕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