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叫的兇,但張建國倆人等了半天還是不見人影。
“一水,這人夠懶得,翻墻進(jìn)去?!?/p>
王一水應(yīng)了一聲,麻利的翻過墻,把大門的門栓一拉,張建國進(jìn)了院子。
王一水東屋的窗戶。
“孫哥,我是靠山屯是王一水,我爹說找你買驢。”
“哦哦哦,等著!”
兩分鐘過后,穿著毛衣毛褲的孫絕戶打開外屋大門,西北風(fēng)直往里面灌。
“進(jìn)來。”
張建國一進(jìn)屋,習(xí)慣性的脫衣摘帽,但不到十秒鐘就后悔了。
屋內(nèi)根本沒火爐,連炕都沒燒,冷的跟冰窖一樣。
張建國麻溜的把棉襖帽子戴上。
“孫哥,你這家還挺原生態(tài),炕都不燒一個。”
“嘿嘿,燒炕不得砍柴嗎?咱老胳膊老腿的,經(jīng)不起折騰?!?/p>
張建國打眼一看,雖然孫絕戶胡子拉碴,頭上頂了個雞窩,但是肩寬腰圓,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,跟老胳膊老腿一點(diǎn)都不沾邊。
看屋內(nèi)邋里邋遢,沒個下腳的地兒,八成是個懶鬼。
“孫哥,你這么好的條件,沒討個媳婦?”
“啥好條件啊,就是三間房外加一個院子而已,都是咱爹娘留下來的。
我找人算過,我是皇帝命,干不了重活。就等著哪天一遇風(fēng)云變化龍。”
張建國和王一水對視一眼。
都這樣了還化龍?
化蟲都夠嗆!
“行,那咱就等著孫哥化龍的那天。對了,驢在?”
孫絕戶打開西屋門,一股驢糞蛋的味道撲面而來,直嗆鼻子。
張建國在扇了扇鼻子,定睛一看,一只面部修長、脊背寬闊結(jié)實、四肢短粗有力的驢,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,盤在炕上,身下還鋪著一床棉被。
四目相對。
“咋樣,不錯吧?我可把它當(dāng)兄弟。”
“看出來了,要不是兄弟也不會讓它睡炕?!?/p>
“要不是生活所迫,我可不舍得出賣兄弟?!?/p>
王一水扯了扯張建國的衣角,低聲問道:
“建國哥,要不要驗一驗?”
張建國看著抱著驢在那擦眼淚的孫絕戶,便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