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一門的議事殿內,檀香裊裊纏繞著梁柱,殿中擺放的青瓷瓶里,插著幾枝剛從后山采來的秋菊,淡金色的花瓣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。往日里議事時略顯嚴肅的氛圍,今日卻多了幾分抑制不住的興奮與鄭重——十幾位長老圍坐在長桌旁,手中都捧著一本厚厚的記錄冊,冊頁上密密麻麻寫著張永信修煉新路線的每日反饋,從“炁流順暢度”到“經(jīng)脈感受”,連最細微的“心神波動”都標注得一清二楚。
“諸位都看看,永信這半月的變化,可不是虛言!”負責記錄的李長老率先開口,手指重重點在記錄冊上“炁息凝聚速度提升三成”的字樣上,語氣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,“以往練逆生三重,哪個弟子不是要經(jīng)歷幾次‘炁滯經(jīng)脈’的痛苦?可永信按羅恩先生的路線練,不僅沒出半點岔子,反而越練越順,連炁的精純程度都遠超往日。這可不是小打小鬧的調整,這是把咱們逆生三重的‘根’給扶正了??!”
坐在主位旁的劉長老,原本是對“功法變革”最謹慎的人——他年輕時曾親眼見過同門因修改功法而走火入魔,故而一直對羅恩的新理論抱有疑慮。可此刻,他看著記錄冊上“無任何經(jīng)脈脹痛、心神安定”的描述,又想起前日小比時張永信沉穩(wěn)的表現(xiàn),緊繃的眉頭終于徹底舒展,語氣中滿是釋然:“老伙計,你說得對。我之前總怕改壞了傳承,現(xiàn)在看來,是我守著舊規(guī)矩太死板了。羅恩先生這不是‘改’,是‘救’——救咱們三一門的傳承,也救以后無數(shù)要練逆生三重的弟子!”
“是??!”另一位白發(fā)長老接過話茬,眼中滿是敬佩,“先生不僅救了門主的命,救了阿青那孩子,現(xiàn)在還為咱們指明了功法的新出路。以前咱們總說‘逆生三重難成’,往后有了先生的指點,說不定咱們三一門能出更多修煉到三重的弟子!”
議論聲此起彼伏,沒有了往日的猶豫,只剩下一致的認可與推崇。如果說之前長老們對羅恩的態(tài)度,是基于“救命之恩”與“高深手段”的感激和尊敬,那么此刻,這份情感已徹底升華為對“引領者”的崇信——羅恩不再是單純的“恩人”或“客卿”,而是為三一門撥開迷霧、指明方向的“引路圣師”,他的每一個觀點、每一次建議,都有了沉甸甸的分量。
這份崇信,很快便體現(xiàn)在了門派的決策中。
幾日后,左若童召集長老們商議“是否擴大新功法試驗范圍”,以往這類關乎傳承的決策,長老們總要爭論許久,可這次,左若童剛提出議題,李長老便率先表態(tài):“羅恩先生的理論已被永信驗證,安全有效,擴大范圍是必然的!只是具體選哪些弟子,還得請先生幫忙把關——先生眼光準,知道哪些弟子適合先走新路線?!?/p>
其他長老紛紛附和:“沒錯,先生對體質與功法的契合度看得比咱們透徹,請他指點再好不過!”
左若童看向站在一旁的羅恩,語氣帶著自然的征詢:“先生,您覺得呢?”
羅恩微微頷首,提出了具體的建議:“可先從入門兩年以上、根基扎實且心性沉穩(wěn)的弟子中挑選二十人,分成兩組,一組修煉調整后的‘滌塵境’全路線,一組只練部分節(jié)點,對比效果后再逐步推廣,這樣更穩(wěn)妥?!?/p>
他的話音剛落,長老們便紛紛點頭認可:“先生考慮得周全,這樣能更清楚地看到新路線的整體效果!”“就按先生說的辦!”
沒有質疑,沒有爭論,羅恩的建議被順暢地納入了決策方案——這在三一門以往的議事中,是從未有過的情況。以往即便是左若童的提議,長老們也會從“門派利益”出發(fā)提出不同意見,可如今,羅恩的話語已擁有了近乎“定論”的力量,只因所有人都清楚,這位“圣師”的每一個決定,都是為了三一門的長遠未來。
不僅如此,日常的門派事務中,長老們也開始習慣性地征求羅恩的意見。負責弟子教導的長老會來問“如何調整教學方法,讓弟子更快適應新路線”;負責藥堂的劉長老會來討教“哪些草藥更適合配合新功法滋養(yǎng)經(jīng)脈”;甚至負責后山靈獸照料的弟子,也會來請教“為何聽竹院附近的靈獸靈性恢復更快,能否借鑒到其他靈獸的照料中”。
羅恩從不推辭,總是耐心解答,用通俗易懂的比喻將復雜的原理講清楚——比如用“澆水要順著根須流”比喻炁要順應經(jīng)脈,用“不同的花要施不同的肥”比喻不同體質的弟子要搭配不同的草藥。他的解答總能切中要害,讓長老們和弟子們茅塞頓開。
夕陽西下時,羅恩常會站在聽竹院的竹廊上,看著三一門的弟子們在練功場認真修煉,看著長老們在藥堂忙碌地調配草藥,看著后山的靈獸在林間歡快地奔跑——這處曾經(jīng)陌生的門派,如今已真正成為他在異人界的“根”,而他的地位,也在這份相互的信任與扶持中,變得無比穩(wěn)固。
左若童曾在一次論道時,由衷地對羅恩說:“先生于三一門,早已不是外人。有先生在,三一門才有底氣面對未來的風雨?!?/p>
羅恩只是溫和一笑,他知道,自己不僅鞏固了在三一門的地位,更在這個世界,真正扎下了屬于自己的印記。而隨著新功法的逐步推廣,三一門的崛起,也已悄然拉開了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