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千丈遠(yuǎn)。
他夠不到。
但他可以發(fā)信號(hào)。
他撿起玄冥劍匣的殘骸——只剩半截,鐵鏈全斷了。他用右手抱住,用最后的力氣扔向空中。
劍匣飛出一道弧線,落向主峰邊緣。
會(huì)有人看到。會(huì)有人懂。
他做完這些,跪在地上,再也站不起來。
焚天骨獄的影子在他背后晃動(dòng),像風(fēng)中的火苗。它慢慢趴下,把他圍住,成了最后一道保護(hù)圈。
他靠著骨頭坐下,手放在胸口,摸到那塊玉。
冷的。
他還活著。
邪尊再次出發(fā)。它繞開原地,繼續(xù)沖向主峰。速度慢了些,但沒停下。
陳默閉上眼。
左眼里,骨紋還在燒。
他睜開,看著天空。
等我。
他想說。
但說不出話。
風(fēng)吹進(jìn)坑里,帶著地火的味道。遠(yuǎn)處傳來石頭斷裂的聲音,像整座山要裂開。
他抬起右手,用手指蘸血,在地上寫了個(gè)“八”。
還沒寫完,手一滑,停在最后一筆。
主峰那邊,一道血光沖上天。
血祭,開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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