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用安魂曲查周圍有沒有埋伏的人。這是他唯一能確認(rèn)安全的辦法。
這時,外面風(fēng)突然變大,屋頂傳來輕微的聲音,像是有人踩在瓦片上走動。
陳默立刻站起來,拔出半截斬虛槍,槍尖對著窗戶。蘇弦停下彈奏,睜眼的同時右手已經(jīng)扣住琴弦,隨時準(zhǔn)備攻擊。
風(fēng)停了。
屋檐下掛著的一串銅鈴輕輕晃了一下,發(fā)出一聲脆響。
陳默盯著那串鈴,慢慢放下手臂。他知道,剛才的晃動不是風(fēng)吹的。太準(zhǔn)了,明顯是有人試探。
他回頭看向蘇弦,低聲說:“對方在看我們。”
蘇弦點頭:“而且知道我們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。”
他低頭看著手里的灰色冊子,忽然伸手,把最后那行小字撕下來,塞進(jìn)袖子里。
“剩下的內(nèi)容不能看了?!彼f,“每翻一頁,危險就多一分。但我們已經(jīng)知道得夠多了?!?/p>
陳默沒問什么叫夠多。他懂蘇弦的意思——該信的、不該信的,真相已經(jīng)擺在眼前。接下來不是找答案,而是做決定。
他走到書架邊,把看過的禁書一本本放回去。動作很輕,像是怕吵醒什么。
蘇弦抱著骨琴站起來,臉色有點白。剛才強行用精血讀古籍,消耗太大。他的手還在抖,但眼神很堅定。
“我恨他們?!彼鋈婚_口。
陳默停下。
“我以前以為那些域主只是走錯了路。”蘇弦聲音很冷,“現(xiàn)在我才明白,是他們親手把骨尊推下去的。他們殺了那么多人,就為了保住自己的命?!?/p>
他看著自己的手:“我曾經(jīng)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。其實不是。我是唯一活下來的見證人?!?/p>
陳默看著他,沒說話。
蘇弦抬頭:“接下來的路,我不再是帶路的人。我要親手結(jié)束他們。”
陳默點頭,走回石臺邊,背起阿漁。她的頭靠在他肩上,體溫有點涼。
他拉緊外衣,蓋住她的臉。
“走?!彼f。
蘇弦抱著骨琴,跟在他后面。兩人一步步走向藏書閣的大門。身后,那本被撕掉一頁的灰色冊子靜靜躺在書架上,封面上的焦痕緩緩動了一下,像一只慢慢閉上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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