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氣散開,有一縷特別快,朝虛空裂縫飛去。就在它要消失的時候,阿漁胸口剩下的一點龍珠光閃了一下,那縷黑氣就被吸了進去。
四周安靜了。
斬虛槍立在符文中間,還在微微震動。金光緩緩流動,和龍珠的余光纏在一起。
陳默跪著,雙手撐槍,呼吸沉重。他低頭看懷里的阿漁。她靠在他背上,右臂摟著他腰,臉上有汗,嘴角卻帶著笑。
“我沒走?!彼f。
八骨將的魂體圍著陣心站著,身影比之前更淡了,但他們還是站得筆直,武器指向天空。
陳默動了動肩膀,疼得厲害,但他一點點站了起來。他回頭看阿漁,發(fā)現(xiàn)她閉著眼,手指還緊緊抓著他的衣服。
“醒著?”他問。
“嗯?!彼犻_眼,“就是有點累。”
陳默點頭。他摸了摸槍身,還有溫度。他知道這一戰(zhàn)還沒真正結(jié)束,邪尊沒死透,那一縷黑氣還在。
但現(xiàn)在,他們都活著。
阿漁扶著他肩膀想站起來,試了兩次才站穩(wěn)。站好后,她沒松手,反而抓得更緊。
“以后別一個人沖了?!彼f。
“你也別硬扛。”陳默答。
阿漁笑了笑,沒說話。她抬頭看天,黑洞已經(jīng)縮成一個小點,正在慢慢合上。
就在這時,斬虛槍輕輕抖了一下。
陳默立刻警覺。他握住槍柄,發(fā)現(xiàn)槍身的紋路在跳動,好像感應到了什么。
阿漁也感覺到了。她看向陳默,眼神變了。
“不對?!彼f。
陳默順著她目光看去。地上符文陣的一道裂縫里,正冒出黑氣。這不是邪尊的氣息,而是一種腐爛的味道。
八骨將同時轉(zhuǎn)身,面向那條裂縫。
陳默拔槍擋在阿漁前面。剛站定,裂縫里伸出一只枯手。
那只手由碎骨頭拼成,關(guān)節(jié)綁著鐵鏈,指尖滴著黑水。它抓住地面,用力一撐,一個人慢慢爬了出來。
是個女人。
她穿著破舊白袍,長發(fā)蓋臉,身上都是縫合的痕跡。她站直后,緩緩抬起頭。
陳默瞳孔一縮。
那張臉,竟然和柳菁一模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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