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陳默,嘴唇動了動,聲音很輕:“以新主之名,解除血祭?!?/p>
話音剛落,整座禁地猛地一震。八具骷髏慢慢消散,變成點點光塵,融入空中。他們的意識沒死,而是藏了起來,等真正的身體回來。
陳默站起來,腿還有點軟。他低頭看左手,傷口還在流血,布條都沒包,血順著指尖往下滴。他扯下胸前一塊布,隨便纏了幾圈,打了個結(jié)。
這時,前方空氣波動起來。
一個人走了出來。
是夜鋒。
他落地站定,沒跪,也沒動。眼眶里的火一閃,泛出紅光。他抬手,骨刃出現(xiàn)在手里,直指陳默。
陳默沒后退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。
又一步。
走到夜鋒面前,伸手按在他胸甲上。骨火從掌心涌出,順著金屬流進去,鉆進關節(jié)。紅光在夜鋒眼里掙扎了一下,最后熄滅了。
“我不是要繼承骨尊的路?!标惸f,“我是要走自己的路。你們?nèi)绻敢飧遥乙欢ú粫钾撊魏稳?。?/p>
夜鋒的手慢慢放下,骨刃消失了。他單膝跪地,聲音低沉:“第一骨將夜鋒,愿追隨新主,重開仙途?!?/p>
第二個人出現(xiàn)。
第三個。
第四個。
八個人全都來了,站在禁地中央。他們一個個跪下,頭低下,背挺直。
天地震動。
地面搖晃,石壁裂開細縫,灰塵掉落。八骨將一起開口,聲音疊加,像鐘聲一樣回蕩:
“誓隨新主,斬斷舊契,重開仙途!”
陳默站在中間,左手纏著布,血滲出來,滴在地上。他抬頭看水晶柱里的蘇弦,那人還在看著他,眼神平靜。
阿漁靠著石壁,肩膀的傷沒好,臉色發(fā)白。她看著八骨將跪下的樣子,手指緊緊摳進石縫,指節(jié)發(fā)青。她沒說話,慢慢把身子挺直了。
陳默走過去,扶住她的手臂:“還能撐住嗎?”
她點頭:“我沒問題?!?/p>
他嗯了一聲,轉(zhuǎn)頭看向八骨將。夜鋒已經(jīng)站起,站在最前面,目光沉穩(wě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