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東海?!彼f,“最后一枚骨戒在那里。真相也在那里?!?/p>
陳默看著她:“你早就知道?”
“我知道的不多?!彼龘u頭,“有些事,你必須親眼看到。別信飛升,信你自己?!?/p>
說完,她的身影開始變淡,像風吹散的灰。最后一絲光飄向他,融入眉心。
他站著沒動,也沒伸手。
他知道,她不會再來了。
風吹起塵土,在地上打了個轉。他低頭看劍,劍身上多了一道細裂痕,從中間延伸到劍尖。他用拇指摸了摸裂縫,火光一閃,裂痕暫時合上了,但他能感覺到——這把劍撐不了多久了。
他得出發(fā)了。
還沒邁步,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阿漁跑來,腳步不穩(wěn)。人影還沒到,突然變化,變成一條三十丈長的銀白螭龍。翅膀張開,滿是傷,藍色的血還沒干。落地時一個踉蹌,前爪深深扎進地里才站穩(wěn)。
她抬頭看他,眼睛閃著銀光:“那個裂口……又動了。”
陳默回頭看。
天空中的黑色裂口邊緣泛起銀灰色波紋,一圈圈擴散。一股壓力落下,不是來自邪尊,而是更古老、更深的東西。他的骨獄領域微微震動,像是本能警覺。
阿漁低吼:“里面有東西在叫我。”
“誰?”陳默皺眉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搖頭,聲音帶著痛,“但它認識我。我的鱗鰭在疼,血脈在跳。這不是危險……是召喚?!?/p>
他沉默一會兒,握緊斬虛劍。
“你真要去?”
“我必須去?!彼f,“那是龍宮禁地方向。如果真是它醒了,沒人比我更清楚后果?!?/p>
陳默看著她頭上的傷,沒再多問。
他知道,她不會騙他。
他一步步走過去,右腿在地上拖出一道淺淺的血印。走到她身邊,伸手摸她脖子上的鱗片,冰冷堅硬。
“那就走?!?/p>
阿漁低下頭,前爪趴下,讓他上來。他一手抓住她脖子邊的骨刺,一手握緊斬虛劍,艱難爬上龍背。坐好后,雙腿夾緊她的脊背,劍放在膝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