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臟兮兮的手從門縫伸出來,抓住他的手腕。力氣不大,但抓得很緊。
是個年輕散修,臉上有疤,眼神亮。
“你來了?!彼f。
陳默沒說話,由著他把自己拉進門。
門后是條窄巷,兩邊堆著雜物。幾個散修蹲在墻角,見他進來,都站了起來。沒人說話,但所有人都看著他手上的戒指。
那戒指還在發(fā)燙。
帶他進來的散修小聲說:“燕盟主讓我們在這兒等。城里眼線多,不能久留。我們只能分批出城,去山谷集合?!?/p>
陳默問:“多少人?”
“三百零七。能打的,全來了?!?/p>
“為什么來?”
那人苦笑:“因為你敢殺血羅剎的人。因為你背著劍匣走遍九溟。更因為你……還活著?!?/p>
巷子盡頭有一點光。風吹進來,帶著鐵銹和柴火的味道。遠處有人低聲說話,像在傳命令。
陳默轉(zhuǎn)身,面對城門。
他知道,這一戰(zhàn)不是為了逃命。
也不是為了活下來。
是為了打破一萬年前就開始的那個局。
他抓緊劍匣,骨頭鏈子完全垂下,落在身側(cè)。藍火在鏈子尖跳了一下,很快就滅了。
外面天色陰沉,烏云還在天上。
他邁出一步,跨過門檻。
風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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