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有人在另一頭,輕輕拉了一下線。
他睜開眼。
遠(yuǎn)處的地平線上,一道裂縫正在合上。那是他剛才走過的地方,地面裂開過幾道深溝,現(xiàn)在卻像從來沒壞過。
他知道,這不是自然恢復(fù)。
是有人在抹掉痕跡。
他慢慢抬起右手,把掌心的碎片往里按了按。劇痛讓他清醒。
不能躺。
不能睡。
只要還有一口氣,就得往前爬。
他用左手摳住斷墻邊緣,指甲陷進(jìn)石頭縫里。身體一寸寸往上挪。肩膀的傷口再次裂開,血順著胳膊流到手肘,滴在碎石上。
第一步,他跪了起來。
第二步,單膝著地。
第三步,另一條腿有了反應(yīng),顫抖著,試著用力。
他抬起頭。
天已經(jīng)全黑了。沒有月亮,只有幾顆暗淡的星星掛在天上。
背后的劍匣輕輕一震。鐵鏈松了半寸,垂下來,搭在碎石上。
他伸手去握劍柄。
指尖剛碰到,掌心突然劇痛。碎片劇烈震動(dòng),好像感應(yīng)到了什么。
同時(shí),八骨戒變得滾燙,整只手差點(diǎn)縮回去。
他沒松手。
他知道,敵人沒走遠(yuǎn)。
他也知道,真正的獵殺,才剛剛開始。
他的手緊緊握住劍柄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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