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24章 殘魂囑托，柳菁消散（第2頁）

柳菁臉色變了，回頭看了一眼裂縫，又轉(zhuǎn)回來。她輕輕摸他的臉，嘴唇動了動，沒出聲。

但他看懂了。

“別回頭……往前走?！?/p>

話一說完，她的身影開始消失。腳先變成光點，然后是腿、腰、手。最后是臉，笑容還在，可慢慢淡了。

光沒了。

陳默還跪在地上，胸口起伏。那里很燙，像有什么在跳。腦子里全是小時候的事：枯河村的土屋、井邊洗衣的柳菁、她發(fā)燒時抓著他手腕的手、臨死前的最后一句話——

“別讓他們燒你……”

他低頭看右臂。石頭一樣的地方出現(xiàn)裂紋，像冰裂開，縫里透出金光。左眼不流血了，但視線還是模糊，只能看清近處。

焚天骨獄慢慢收回，黑火消失在體內(nèi)。廢墟又安靜下來，只有地底偶爾傳來悶響。黑云不見了，裂縫也沒合上，歪在空中，邊上滴下藍(lán)色的小光點。

他試著動手指。

能動了。

不是全身都能動，只有左手可以。他撐著地想站起來，膝蓋一軟，又跪下了。

胸口越來越燙，像有人在里面說話，聽不清說什么，但語氣很熟。

他抬起還能動的手，按在心口。

燙得厲害。

比地火還燙。

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。

不止一個人。幾個人踩著碎石走來，腳步整齊。有人提燈進(jìn)來，光照在倒塌的梁柱之間。

“里面還有活人嗎？”

是個陌生聲音，像是宗門巡查隊的人。

陳默沒抬頭。他知道是誰來了。青冥宗執(zhí)法堂的人，總是在事情結(jié)束以后才到。

腳步走近祭臺。

“這兒有人！”

一只手伸過來，想扶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