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剛說完,蘇弦的手猛地抽動(dòng),在地上劃出一道短痕,像某個(gè)字的開頭。他嘴唇動(dòng)了動(dòng),發(fā)不出聲音。
陳默咬破舌尖,疼讓他清醒。他收回感知,讓一層薄薄的骨火貼在身體表面。如果靈魂被攻擊,能立刻反擊。
他放慢腳步,低頭假裝喘氣,眼睛卻借著沙地反光往后看。
一道淡淡的影子掠過沙面,形狀不定,像霧又不像,一晃就不見了。
他記住了方向。
“你往前走五步,然后停下喘口氣?!彼麑?duì)阿漁小聲說,聲音幾乎聽不見。
阿漁照做。五步后彎腰扶膝。
陳默趁機(jī)走到最后,重新扶穩(wěn)蘇弦,眼睛盯著來路?,F(xiàn)在順序變了:最弱的蘇弦在中間,阿漁在前,他自己斷后。
風(fēng)吹過沙脊,帶來一股干塵味。遠(yuǎn)處的黑影近了些,但還是很遠(yuǎn)。
第八次,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又來了。
這次更近,不到八十丈。陳默甚至聽見腦子里有一聲笑。
沙啞,空洞,帶著血腥味。像血羅剎的聲音,但更深,更冷。
阿漁突然踉蹌一步,臉色發(fā)白:“它……在叫我的名字。”
陳默立刻低喝:“閉住耳朵,守住心神!”
同時(shí),他送了一縷溫和的骨火進(jìn)她體內(nèi),走完一圈經(jīng)脈,穩(wěn)住心跳。他知道龍族最怕靈魂被污染,一旦中招,輕則失憶,重則變成傀儡。
阿漁咬緊牙,耳后的鱗片張開又合上。她不再說話,眼神慢慢恢復(fù)。
陳默右腳猛踩地面,引爆腳下三枚骨釘。
轟!
沙子炸開,沖起一大片。要是藏著東西,肯定會(huì)被震出來。
煙塵落定,四周安靜。那股氣息消失了。
他知道它沒走,只是藏得更深了。
他看向遠(yuǎn)方的黑影。黃泉宗的山門還在等他們?,F(xiàn)在不能停,也不能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