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里的黑袍人一動不動,胸口的東西還在跳。空中的骨戒發(fā)著光,好像等著他們?nèi)ツ谩?/p>
陳默沒動。
他盯著戒指,右手緊緊抓住鐵鏈。鐵鏈很冷,貼在手上有點(diǎn)疼。他知道這是陷阱。越容易拿到的東西,越不能碰。
“別看它?!彼f,“這是誘餌?!?/p>
話剛說完,耳邊傳來聲音,像有人在耳邊說話:“回來……你該回來了……”
阿漁身體一抖,手掐進(jìn)掌心。她咬住嘴唇,不讓自己出聲??啥蟮镊[片變紅了,開始發(fā)燙。
蘇弦閉上眼,手指摸著斷掉的琴。裂縫很深,琴幾乎裂成兩半。他沒彈,只是碰了還能響的那根弦。
嗡——
一聲短音穿過通道。兩邊黑袍人的身體晃了一下,胸口跳動的東西停住了。
“不是活人?!碧K弦睜開眼,“他們被塞了東西,有人在控制他們?!?/p>
阿漁抬頭看上面的臺階。風(fēng)從上面吹下來,很冷,帶著一股怪味,像是海底的石頭,又像龍宮深處的氣息。
“上面有東西?!彼f,“是祭壇的味道,和龍宮下面的一樣?!?/p>
陳默回頭看了一眼球戒。它還飄著,但剛才那種讓人心里亂的感覺沒了。他知道,真正的目標(biāo)不在這里。
“走?!彼f。
三人繞過橋,往臺階走去。臺階是灰白色的,踩上去沒聲音,腳底軟軟的,像踩在沙子里。
走到第十級時,臺階變了。陳默走在前面,用劍尖試了試地面。剛踩上去,一塊石板突然翹起來,下面是個黑洞,臭氣沖出來。
“小心?!彼f,“踩穩(wěn)再走?!?/p>
他們貼著墻往前走。陳默用白火照亮前方,影子拉得很長。他發(fā)現(xiàn)臺階有規(guī)律:每三步就有一塊會動的板子,只要避開就行。
到第二十級時,墻上開始流黑水。液體順著縫往下,在空中變成奇怪的符號,朝他們飛過來。
蘇弦抬手,把最后一塊調(diào)音玉按在琴弦上。琴發(fā)出幾個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聲音。黑符碰到聲音,立刻碎了,變成煙散掉。
“還能撐。”他聲音有點(diǎn)啞,“但這琴快不行了?!?/p>
第三十一級開始,空氣變了。耳邊響起聲音,不是外面?zhèn)鱽淼?,是直接出現(xiàn)在腦子里的。
陳默聽到小時候的聲音。那個下雨的晚上,村里人拿著火把圍住他的屋子,罵他是災(zāi)星,說家畜死光都是因?yàn)樗?/p>
他咬破舌頭,嘴里有血腥味,腦子一下子清醒了。
“封住六識?!彼吐曊f,“只靠手拉手,一步一步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