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門上的“禁入者死”三個字被陳默掌心的白火一燒,開始掉皮,露出下面一道彎彎曲曲的骨頭刻痕。阿漁伸手摸了那符號的邊,手指立刻覺得冷得刺骨。
“這門后面有東西在呼吸?!彼f。
蘇弦把骨琴橫在胸前,手指碰了碰斷掉的琴弦。她沒說話,眉頭卻輕輕皺了一下,好像聽到了別人聽不到的聲音。
通道很窄,三個人只能一個接一個走。陳默走在最前面,左手抓著劍匣的鐵鏈,右手燃起一點白火照亮路。地上鋪著灰白色的沙子,踩上去沒有聲音,但每走一步,沙子就會微微動一下,像活的一樣。
“別碰地上的沙?!碧K弦低聲說,“這是蝕骨毒砂,沾上就會往肉里鉆?!?/p>
阿漁貼著左邊的墻走,手一直沒離開石壁。突然,她耳朵后面的鱗片輕輕抖了一下:“左邊三步,有機關(guān)。”
陳默立刻停下,腳懸在半空。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,墻縫里有一塊很小的石頭,表面閃著暗紅的光。
“是陰火符。”他說,“一碰就會炸?!?/p>
他沒收回腳,而是用指尖引出一點白火,彈向那塊石頭?;鹈鐒偱龅绞^,整塊石頭就炸開了,一團黑火噴出來,在空中燒了幾秒才滅。
“清了。”他說。
阿漁點點頭,繼續(xù)往前走。她走路很輕,幾乎像滑過去的。每走幾步就停下來,手貼著墻感受一下再走。蘇弦跟在后面,抱著骨琴,手指不停摸琴面,像是在讀什么看不見的東西。
通道越來越窄,最后只能側(cè)身通過??諝庥譂裼掷?,有一股發(fā)霉的味道。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,前面出現(xiàn)一扇大石門,比之前的鐵門厚得多。門上刻滿了交錯的骨頭紋路,中間有個凹槽,形狀像一把豎琴。
“是骨琴的印記?!碧K弦說。
陳默回頭看她:“你能打開嗎?”
“琴壞了,但我還能感應(yīng)?!彼叩介T前,把骨琴放進凹槽。琴一碰上門,骨頭紋路閃了一下光,又暗了下去。
“陣法還在運行。”她說,“必須打破核心才能開門?!?/p>
陳默盯著石門:“怎么破?”
“要血和骨一起印?!碧K弦說,“只有同時用血脈和魂力,不然會反噬,傷到自己?!?/p>
她頓了頓,咬破舌頭,一口血噴在斷弦上。血滲進裂縫,整把琴輕輕顫了一下。
“我用《安魂引》試試共鳴?!彼f,“你們準備。”
她閉上眼,十根手指慢慢劃過沒弦的琴面。雖然沒聲音,但空氣中有波紋散開,像水面上的圈。石門上的骨頭紋一根根亮起來,速度慢,但確實在變。
阿漁從袖子里拿出一片龍鱗,貼在門縫上。鱗片一碰門,立刻冒出一縷黑煙——那是邪氣被吸走的跡象。
陳默抬起左手,在掌心劃了一道口子,讓血滴在門邊的血印上。他運起焚天骨獄的力量,讓那股氣息順著傷口流入石門。
兩股力量一碰,石門發(fā)出低沉的響聲。所有骨頭紋全亮了,中間的凹槽慢慢下沉,整扇門從中間裂開,露出后面的密室。
一股冷風撲面而來。
密室不大,四面都是黑石頭。中間飄著一枚灰白色的骨戒,周圍纏著十二條虛影鎖鏈,每條鏈上掛著破碎的靈魂,嘴一張一合,卻沒有聲音。
“這是護戒結(jié)界。”蘇弦喘著氣說,“這些魂是自愿獻祭的守戒人?!?/p>
陳默看著那枚戒指:“我要進去拿?!?/p>
“不行!”阿漁一把抓住他手臂,“你一靠近,那些魂就會撲上來?!?/p>
蘇弦靠在門邊,臉色發(fā)白:“我還能彈一次……最多半首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