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推開那扇寫著“禁入”的門,冷風(fēng)從后面吹進(jìn)來。他站在門口,手還扶著門框,指甲刮到石壁的聲音突然停了。屋里很黑,什么也看不見。他退出來,身后的門砰地關(guān)上。
他往回走,腳步變得很重。回到歸塵居二樓,蘇弦還在窗邊坐著,骨琴放在膝蓋上。阿漁靠在床頭,手里那片鱗不再發(fā)燙,但她的手指還在抖。
陳默走進(jìn)房間,輕輕把門關(guān)上。
“里面沒人。”他說,“只有一面墻,上面刻了個‘祭’字,下面有干掉的血槽?!?/p>
蘇弦動了動手,纏在指尖的布條又滲出一點血。
“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真相?!?/p>
阿漁小聲說:“我聽見了聲音……不是人說話,像是很多人在哭,從地下傳來的。”
陳默坐下,喘了口氣。他的右手被門檻劃破了,傷口還在流血。
“不能再這樣查下去?!彼f,“鎮(zhèn)上的人不開口,暗處的東西也不出來。我們要讓他們主動注意我們?!?/p>
蘇弦抬頭:“你想惹麻煩?”
“不是惹麻煩?!标惸酒饋恚笆亲屗麄兣洛e人?!?/p>
天剛亮,三人就出了客棧。街上沒人,只有幾個老人坐在墻根曬太陽。他們穿過鎮(zhèn)子,來到中間的空地。那里有一家酒館,招牌歪了,寫著“醉沙樓”。
門開著,里面有七八個喝酒的人,都低著頭不說話。掌柜在柜臺后擦杯子,頭也沒抬。
三人進(jìn)去,沒人看他們。陳默選了角落的桌子坐下,蘇弦把骨琴放桌上,阿漁坐在中間。
掌柜慢慢走過來:“喝點什么?”
“茶?!标惸f。
掌柜倒了三碗茶,放下就走。茶水很渾,上面浮著灰。
蘇弦的手碰到茶碗,忽然一顫。
“這水煮過符紙?!彼吐曊f,“有人用禁術(shù)控制人心?!?/p>
阿漁皺眉:“難怪他們不敢說話。”
陳默沒出聲。他把手按在桌上,一絲白火順著木頭爬過去。旁邊桌上的酒客猛地打了個哆嗦,端著碗躲到另一邊。
氣氛更壓抑了。
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。三個壯漢走進(jìn)來,身上有腥味,衣服沾著泥。帶頭的男人滿臉橫肉,右臉有刀疤,直接走到他們桌前,一巴掌拍在桌上。
“外鄉(xiāng)人不懂規(guī)矩?”他吼道,“進(jìn)醉沙樓不買酒,坐這兒干什么!”
陳默沒抬頭。
第二個人冷笑,伸手去抓阿漁的肩膀:“小丫頭細(xì)皮嫩肉的,來找男人?”
手還沒碰到,陳默左手猛地抬起,一把扣住對方手腕,咔的一聲,骨頭斷了。
那人慘叫跪地。
刀疤男拔出短刀沖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