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動了。
他背著阿漁大步跨過門檻,走上主道。青石地面亮起微光,像是觸動了什么禁制,但沒人攔他。
蘇弦抱著琴跟上,腳步比剛才穩(wěn)。
“你們——!”一個弟子掙扎著站起來,大喊,“擅闖山門,等同叛宗!我要上報執(zhí)法堂!”
陳默沒回頭。
蘇弦輕輕撥了一下琴弦,余音未散,那弟子立刻捂住耳朵跪下。
兩人繼續(xù)走,穿過第一道院門,來到一個大廣場。四周有樓影,霧氣飄著,遠處的大殿若隱若現(xiàn)。這里已經(jīng)是天機閣的核心外圍。
但沒人來接他們。
也沒人出現(xiàn)。
只有風(fēng)吹著屋檐下的銅鈴,發(fā)出單調(diào)的聲音。
蘇弦停下,低頭看琴。剛才那一擊耗了不少力氣,琴震得更厲害了,裂縫邊的黑線又開始慢慢延伸。他知道,這琴撐不了多久。
陳默靠住一根石柱,把阿漁輕輕放下。她靠著墻坐著,眼睛閉著,嘴唇發(fā)紫。陳默摸了摸她的手腕,脈搏細得幾乎感覺不到。
“她快不行了?!碧K弦低聲說。
陳默點頭。
“必須找到那個逃走的域主?!碧K弦說,“守路人說得對,只有他能解開噬魂釘?shù)脑{咒。”
陳默看向遠處的大殿:“怎么進去?”
“正門肯定有人守。”蘇弦抬頭,“但我們已經(jīng)進了山門。只要不被抓,就有機會接觸里面的人?!?/p>
陳默站直身體。
這時,廣場盡頭走出兩個執(zhí)事模樣的修士。他們穿深青長袍,胸前繡著星圖,走路穩(wěn),眼神利??吹疥惸瑑扇?,頓了一下,快步走來。
“你們是誰?”年長的問,“為什么闖天機閣?”
陳默不說話。
蘇弦抱緊了琴。
“剛才山門震動,是不是你們干的?”另一個盯著他們的樣子,皺眉,“外門弟子傷了三個,知道錯了嗎?”
陳默終于開口:“我們要見凌虛子?!?/p>
“凌虛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?”年長執(zhí)事冷笑,“報名字,等處罰?!?/p>
“不見他,”陳默平靜地說,“我們就不會走?!?/p>
“膽子不??!”年輕執(zhí)事生氣,“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嗎?說見就見?”
蘇弦抬起手,指尖碰了下琴弦。
兩人立刻警覺,掌心冒出防御符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