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震動,是像心跳那樣跳。
然后,一個聲音從琴里傳出來,沙啞又斷斷續(xù)續(xù):“別信墻上的字……那是我當年封印失敗留下的念頭,在騙你?!?/p>
是蘇弦。
陳默停下腳步。
琴身上開始出現(xiàn)裂縫,從琴頭慢慢往下裂。他伸手去捂,裂縫卻越裂越大。琴嗡嗡響,快要散架。
“你說過,債在里面?!彼吐曊f,“現(xiàn)在,我替你還。”
他撕下一塊布,包住琴身。然后從胸口拔出一片骨頭碎片,扎進手腕。火一下子沖出來,順著胳膊燒到手掌。他把掌心狠狠按在琴面上。
火光一閃,一段記憶出現(xiàn)了。
年輕的蘇弦跪在石門前,背上綁著骨琴。眼睛還能看見,臉色卻白得嚇人。他拿著玉刀,正在自己腿上割。血流進地縫,地面開始發(fā)光。他抬頭看著門,輕聲說:“用我的命,換她一條活路。”
畫面到這里就沒了。
琴也不響了。
裂縫還在,但不再擴大。陳默松開手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血已經(jīng)浸透了布條。
他抬頭看向鐵樁后面。那里有個暗格,藏在石頭縫里,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。他走過去,伸手摸進去。
拿出來一片鱗。
銀白色,邊上帶血。大小、顏色、紋路,跟他胸口的那一片一模一樣。他舉起來對著黑暗看,鱗片背面浮出幾個小字:
“來找我,別信‘完好的我’?!?/p>
他緊緊握住鱗片,手指都發(fā)白了。
就在這時,屋里的空氣變了。安靜被打破,深處傳來輕輕的呼吸聲,一下,一下,像是從地下傳來的。
他沒有回頭。
他知道這不對勁。普通人呼吸不會讓骨戒變冷,也不會讓龍鱗停止發(fā)熱。這是個陷阱,就想引他進去。
但他也明白,阿漁確實來過這里。
她受過刑,被人用邪法抽走精血,但沒死。當年蘇弦用自己的命換了她一條生路。所以這里才有他的殘念,才有那句“她未死”。
他站在原地,重新把骨琴背好,把鱗片塞進懷里。斬虛槍從背后滑下來,穩(wěn)穩(wěn)握在右手里。
他邁出一步。
呼吸聲突然沒了。
第二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