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谷出口就在前面三十步,一片空地,溪床彎彎曲曲,盡頭是一片碎石灘。
所有人都走出了迷陣。
陳默扶起蘇弦。蘇弦還在流血,但能站穩(wěn)了。他小聲說:“琴還能用一次?!?/p>
陳默點(diǎn)頭,回頭看了一眼隊(duì)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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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個人都活著,有的受傷,有的累得不行,但眼神都很清楚。拄劍的領(lǐng)頭人走到他面前,把斷劍插進(jìn)地里,當(dāng)作行禮。
“我們信你?!彼f。
陳默沒說話,只是把斬虛槍扛回肩上。
他拿出龍鱗貼在掌心。這次銀鱗發(fā)熱穩(wěn)定,指向溪流下游。
隊(duì)伍再次出發(fā)。
剛走到溪邊,蘇弦忽然抬手:“等等?!?/p>
他蹲下,手指摸過溪床的石頭,指尖沾上一層灰白色的粉。
“這不是自然干的。”他說,“水是被人抽走的。”
陳默也蹲下查看。石縫有細(xì)小的裂痕,方向一致,像是被什么力量撕開的。他伸手進(jìn)一條縫,摸出半張破符紙,上面畫著扭曲的骨頭圖案。
他捏碎符紙,灰燼隨風(fēng)飄走。
沒人說話。
溪水本該流向谷外,現(xiàn)在下游沒水,上游也沒源頭。這干河床,像是被人硬生生截斷的。
“有人不想讓我們順著水走?!标惸f。
拄劍的人小聲問:“還往前嗎?”
陳默站起來,看向下游。那里地勢低,霧正在聚,但比入口那邊稀很多。
“走?!彼f,“沿著河床?!?/p>
隊(duì)伍重新列隊(duì),五個人前后警戒,陳默扶著蘇弦走在中間。斬虛槍一直握在右手,槍尖離地三寸。
走了十步,蘇弦忽然咳了一聲,一滴血落在溪床上。
血沒有滲進(jìn)石頭,反而順著裂縫滑下去,像被什么東西吸走了。
陳默低頭看,那滴血消失的地方,石縫里閃過一絲紅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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