巖壁塌了,陳默抱著阿漁滾進(jìn)一片軟泥里。石頭砸在他們身后,把路徹底堵死。他坐起來喘氣,臉上全是濕滑的苔蘚,阿漁還在昏著。
他擦了把臉,看見旁邊有塊石碑。字都看不清了,只有一句話還能認(rèn)出來:“信物歸位,門啟之時。”
話剛說完,阿漁突然身子一僵,猛地睜開了眼。她的眼睛發(fā)著銀光,死死盯著石碑后面。
“那里……有人。”
陳默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,什么也沒看到。他沒動,手悄悄摸向斬虛劍。這時,掌心的骨戒開始發(fā)燙,光轉(zhuǎn)向了一邊的一條窄縫。
他背起阿漁,踩著泥水往前走。通道越來越高,墻上出現(xiàn)很多深痕,像被什么抓過。空氣越來越臭,聞著讓人難受。
走了不到一百步,前面透出紅光。他放慢腳步,貼著墻靠近,終于看清了——一座大殿在海底。門開著,里面點(diǎn)著上百盞燈,火是暗紅色的,整個大殿像泡在血里。
門口站著守衛(wèi),長得像夜叉,但眼睛空洞,動作僵硬。手里拿著三叉戟,卻一點(diǎn)生氣都沒有,像是被人控制的木偶。
陳默把阿漁藏進(jìn)旁邊的排水溝,用骨火蓋住她的嘴和鼻子。她胸口的龍珠閃了一下,好像被什么東西壓住了,想動又動不了。
他退回角落,咬破舌尖。血腥味讓他清醒了些。那些燈不對勁,靠近會讓人頭暈。耳邊傳來女人的哭聲,忽遠(yuǎn)忽近。
他壓下雜念,貼著墻溜進(jìn)了大殿。
大殿中間站著一隊迎親的人,抬著鳳冠。他一眼就認(rèn)出,那鳳冠上的符文和魔宗血影堂用的一樣。這種符文他見過,是用來抽人骨髓精元的。
儀式開始了。敖烈穿著紅袍走進(jìn)來,手里端著一杯酒。走到主位前,他把酒灑在地上。黑煙冒出來,地上出現(xiàn)一個陣法。
陳默爬上房梁,躲在橫木后面。大殿很安靜,只有燈燃燒的聲音。新娘坐在婚床上,蓋著紅布,一動不動。
敖烈舉起第二杯酒,敬向空中。他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,地上的陣法亮了。當(dāng)他倒第三杯酒時,伸手去掀蓋頭。
就在那一瞬間,新娘的手指輕輕抖了一下。
一個極細(xì)的聲音傳進(jìn)陳默耳朵:“他的龍珠……藏在鎮(zhèn)海柱底……快毀婚器!”
陳默心跳猛停。
那是小鯉的聲音!
他還來不及反應(yīng),敖烈冷笑了一聲:“果然有老鼠在偷看?!?/p>
蓋頭被掀開,露出小鯉的臉。她眼神呆滯,臉色蒼白。下一秒,她的身體突然膨脹,皮膚裂開,整個人炸成一團(tuán)血霧。
沖擊波沖上屋頂,房梁晃動,窗戶碎裂,燈火亂搖。陳默死死抓住木頭,才沒掉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