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把骨火順著骨鏈打進對方身體。幽冥使全身一震,黑袍炸開。手臂變形,皮膚變黑,長出鱗片,頭上一根斷角露了出來。
果然是廢掉的蛟。
“域主答應你什么?”陳默冷笑,“讓你進化?讓你化龍?”
幽冥使喉嚨里發(fā)出嘶吼,想掙脫,但骨鏈越收越緊。最后,他沙啞地說:“只要……帶回龍女……我就能進化龍池……重鑄真身……”
陳默眼神一冷。
“你們都把她當成工具?!?/p>
他左手一掌打在對方肩上。骨頭斷裂的聲音很清楚。幽冥使跪倒在地,玉牌掉了下來,光幕開始閃。
敖烈的聲音又響起來:“你以為毀一塊玉牌就能阻止我?你逃不掉的?!?/p>
陳默不理他。他轉身撲向阿漁,重新把手按回龍珠。骨火再次注入,勉強穩(wěn)住裂縫。但他知道,這只是拖時間。
他看向幽冥使,見對方還在盯著玉牌碎片,嘴里念著:“化龍……池……”
陳默站起來,走到他面前,一腳踩碎玉牌。“咔嚓”一聲,碎片飛濺。
光幕徹底炸開,敖烈的身影快要消失,留下最后一句話:“她在流血的時候,封印最弱。我會親自來取?!?/p>
風停了。
祭壇安靜了幾秒。八根骨柱頂上的火忽明忽暗,地上的血還在往外流。阿漁的身體微微發(fā)抖,龍珠浮在她胸口,裂縫穿過中心,像一張快要破的網。
陳默單膝跪地,左臂還在流血。他用右手撐著地面,喘得很重。斬虛劍插在旁邊,劍柄沾了血,滑滑的。
他低頭看著阿漁的臉。她眼睛閉著,睫毛在抖,像在夢里掙扎。他伸手擦掉她嘴角的血,動作很輕。
“我不讓任何人帶走你。”
說完這句話,他慢慢抬頭,看向空中。
敖烈的名字已經揭開,陰謀也清楚了。接下來,不是逃,是殺。
他伸手握住斬虛劍,用力拔出來。劍和石頭摩擦,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音。他站起身,背對著阿漁,擋在她前面。
風吹起來了。
吹動他破舊的衣服,吹亂他的頭發(fā)。左眼的骨紋還在亮,右手握劍太緊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遠處,幽冥使倒在地上,半邊身子還是蛟的樣子,嘴里不斷冒血沫。他抬起手,想去碰玉牌碎片,但夠不著。
陳默沒再看他。
他只盯著前方那片空地,好像那里站著一個人。
然后,他邁出一步。
腳踩進血里,發(fā)出輕輕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