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鱗片是真的。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那天晚上,月光照在她脖子上,那片透明的鰭輕輕顫動,像魚在呼吸。
屋里的八骨戒突然一起響?;矣跋Я?,戒指一枚接一枚落下。他伸手接住,最后一枚剛碰到手指,外面海面又是一聲巨響。
巨浪炸開,阿漁的身影被黑霧卷走。她最后看了他一眼,嘴動了動,卻沒有聲音。
陳默沖到窗邊,想跳出去。腳剛抬起來,又硬生生收了回來。
不能走。
現(xiàn)在離開就是放棄線索。第三枚骨戒還沒找到,城主府也沒動靜。要是貿(mào)然去東海,很可能中計。而且,阿漁能在那種情況下傳音,說明她沒死,但也一定很危險。
他回到屋里,把八枚戒指一個個戴回手上。裂痕比剛才更深了,有一枚還缺了個角。他低頭看了一會兒,慢慢呼出一口氣,讓骨火從胸口升起,順著胳膊流入戒指。
熱流進去后,裂紋邊上泛起一點光,暫時穩(wěn)住了。
他輕聲說:“我會去?!?/p>
說完這句話,戒指不再震動。
他起身走到墻角,拿塊破布擦手。掌心還在流血,他沒包扎,任血滴在地上。這血不一樣,帶著骨火,能防追蹤。
做完這些,他坐回床邊,推開半扇窗。海風吹進來,帶著咸味。他望著那個方向,眼神變了——不再是猶豫或警惕,而是有了目標。
冰宮。
他記住了這兩個字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天還沒亮,街上很安靜。他知道有人在暗處等著他犯錯。只要他慌了,露出破綻,就會被人抓住弱點。
但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急了。
剛才的事不可能是巧合。骨尊留下的意志不會亂出現(xiàn),阿漁也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。這兩件事湊在一起,說明東海出事了。這事牽扯情劫,關(guān)系詛咒,也和八骨戒的秘密有關(guān)。
他摸了摸眉上的疤。疼是真的,證明一切都不是假的。
外面風更大了。遠處海面終于平靜下來,好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。但他知道,那一道龍影不會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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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閉上眼,靠在墻上,左手放在劍匣上。身體不動,呼吸平穩(wěn),看起來像在休息。其實腦子一直清醒,反復(fù)想著那句話——“她是解開詛咒的關(guān)鍵”。
如果阿漁是解咒的人,她的難會不會被人利用?
如果邪尊要血祭,那龍女的情劫,是不是祭陣的引子?
想得越多,心就越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