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骨刺不再冒出來。
“快過來!”他回頭喊。
五個修士一個接一個穿過縫隙。最后一個剛出來,腳下地面塌了,整片地方往下沉,灰塵沖天而起。原來的出口徹底封死,坑底那些帶毒的骨刺全被埋了。
陳默站在通道口,喘了幾口氣。低頭看自己的手,全是血和泥,指甲縫里都是土。左邊肋骨又開始疼,像是里面有東西在動。
蘇弦最后一個出來,扶著墻站穩(wěn)。琴還在懷里,但最后一根弦也斷了,只剩半截掛在上面。他臉色白,聲音很弱:“還能撐一會兒?!?/p>
沒人說話。
五個人里有兩個受傷。一個腿被刺穿,靠別人扶著才能站;另一個臉中毒,皮膚發(fā)青,眼神發(fā)直。
陳默走到中毒那人面前,掀開眼皮看了看,又摸了摸脖子上的脈。脈跳得慢,但還在。
“留下?!彼f,“不能丟下任何人。”
那人輕輕點頭,說不出話。
風吹進來,帶著山外的味道。遠處那座黑塔還在霧里,比之前更近了。他們確實在前進,可每一步都是用血換的。
“接下來怎么走?”一個修士問。
陳默沒答。他蹲下?lián)炱鹨粔K碎石,翻過來一看,背面刻著六個字:五個玉牌已齊。
和溪邊怪物身上那片骨令上的字一樣。
他把石頭緊緊攥在手里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“不能走明路。”他說,“魔宗知道我們來了,不會再留空子。”
蘇弦靠著墻坐著,琴放在腿上。十個手指都在流血,但他沒包。他看著斷弦,忽然說:“我聽到了?!?/p>
“什么?”
“地下的聲音?!彼]眼,“三百丈以下,有東西在震動。是骨頭做的,一根連一根?!?/p>
陳默眼神變了。
血骨樁。
黃沙路上那七個假玄霄門弟子說的話是真的。魔宗總壇下面埋著這個,既能鎮(zhèn)壓大陣,也能傳信號。只要五塊玉牌集齊,它就會啟動,為八荒血祭做準備。
“還有多久?”他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