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立刻扶住她,感覺到她體內(nèi)有一股力量正在撕扯她的意識。他咬破手指,把帶著火光的血送進她體內(nèi),幫她分擔(dān)痛苦。
他左眼的紋路裂開一道縫,火光變?nèi)酢?/p>
“原來如此。”他看向深淵的方向,聲音很低。
情劫不是詛咒,是鑰匙。敖烈早就計劃好了,就等她動心那一刻。而他自己,正是讓她心動的人。
他們的相遇、相救、相依為命,全都在別人的算計里。
他握緊手中的殘破骨琴,單膝跪地,用斷弦劃開手掌,把血涂在琴身上。
血滲進去的瞬間,琴身輕輕顫了一下。
他知道真正的敵人還沒出現(xiàn),但已經(jīng)不遠了。
龍宮震動得更厲害了,遠處傳來鎖鏈斷裂的聲音,一聲接一聲,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從海底升上來。
阿漁靠在他肩上,呼吸急促:“他……在等我回去?!?/p>
“不回去?!标惸f。
“可龍宮……是我的家?!?/p>
“現(xiàn)在不是了?!彼驍嗨澳悻F(xiàn)在在哪,哪就是家?!?/p>
她沒說話,只是更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。
陳默盯著前方的石門,門縫里的光已經(jīng)暗了,但那只手再也沒有伸出來。他知道它還在里面,等著機會。
水幕忽然波動。
鏡面般的水面映出一個人影——高大修長,披著黑袍,頭上戴著龍角冠,站在一片廢墟上。臉看不清,卻讓人喘不過氣。
“你以為你能護住她?”敖烈的聲音直接在腦海響起,“她的命,從出生起就不屬于她自己?!?/p>
陳默沒回答,只是把骨琴橫在身前,手指搭上斷弦。
只要他還站著,就不會讓任何人把她帶走。
阿漁抬頭看著水中的影子,輕聲問:“大哥……你為什么要這么做?父王呢?”
“你不該問這些?!卑搅艺f,“你只要回來,完成使命。交出骨戒,我可以饒他一命?!?/p>
“不可能?!标惸湫Γ澳阆肽盟敿榔?,重接飛升之路。這種事,我不會讓你得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