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融合?!?/p>
“你要把自己交給琴?!?/p>
陳默的手僵住了。
融合?不是用它,而是變成它的一部分?那就得自己撕開胸膛,讓琴鉆進(jìn)去,把骨頭、心跳、魂都連上去。要是失敗,連骨頭都不會剩下。
蘇弦看著他,聲音急了:“你不信?那你記得我是怎么死的嗎?我不是被人殺死的。我彈完最后一曲,魂就散進(jìn)琴里了。琴活著,我就活著?!?/p>
陳默喉嚨發(fā)緊。
他想起蘇弦最后一次出現(xiàn)——地宮盡頭,他坐著彈琴,手指全是血,琴弦上都是血??;最后一聲落下,琴炸了,他化成金光,沖向那把刀。
原來他早就準(zhǔn)備好了。
“你不是主人?!碧K弦的聲音低下去,“你是同行的人。八具骷髏不是你的手下,他們是你的弦。你要和他們一起,變成琴?!?/p>
說完,蘇弦的身影變淡了。
陳默伸手去抓,只抓到空氣。
“等等!”
蘇弦最后看了他一眼,嘴動了動,消失了。
空中只剩那把快拼好的骨琴,靜靜浮著。
陳默站著,喘著氣。他低頭看阿漁,她還在昏迷,龍珠浮在胸前,裂縫沒擴大,但也撐不了多久。他知道該救她,但現(xiàn)在不行。
他必須先做完這件事。
他深吸一口氣,右手一把抓住骨琴。
琴很冷,邊緣鋒利,割進(jìn)手掌,血立刻流出來,他沒松手。用力一拉,把琴拽下來,轉(zhuǎn)身狠狠按向自己胸口。
“砰!”
骨頭響了一聲。
胸口凹下去,琴像活了一樣鉆進(jìn)肉里。劇痛炸開,從心口沖到頭頂。他跪倒在地,咬破嘴唇,一聲沒吭。
琴繼續(xù)往里鉆。
它貼進(jìn)血肉,卡進(jìn)肋骨,緊挨著心臟。心跳慢慢和琴上的紋路一致,一下一下,傳出悶響。
八具骷髏同時抖了一下。
他們的脊椎裂開,細(xì)長的骨絲伸出來,繃直,連向陳默胸口的琴。每連上一根,骷髏的眼睛就亮一次。
第一根連上,夜鋒膝蓋一彎,差點跪下。
第二根,第三根……第五根連上時,已經(jīng)有兩具骷髏單膝落地,脊椎抽搐。
第七根連上,一具骷髏頭歪了,眼里的火忽明忽暗。
第八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