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漁喘著氣,手指抓緊他的衣服。
“你撐不住的……你已經(jīng)……”
“我說了算?!彼驍嗨?。
他低頭看陣眼。
三根肋骨插得很深,血還在流。他知道陣法還能撐一會兒,但不會太久。地下的血靈越來越強(qiáng),每次跳動,陣紋就暗一分。
他不能再等。
必須反擊。
他抬起右手,握住斬虛劍的劍柄。劍上有血,有點(diǎn)滑。他握緊,手指發(fā)白。
就在這時,地下傳來震動。
不是地脈的動靜。
是北門井底。
那條曾被鬼斧之血激活的發(fā)光紋路,忽然閃了一下。然后,一幅畫面沖進(jìn)他腦海——
海底宮殿。
門前那人舉起戒指。
戒指上有骨紋。
和他的一樣。
陳默眼神一冷。
他還來不及多想,頭頂?shù)难鈮毫讼聛怼Q_剎跳下城主府,落在城墻邊,十二把骨刃全指向陣眼。
“時辰到了?!?/p>
“血祭開始?!?/p>
他張開雙臂,上百顆頭同時睜開眼,發(fā)出綠光,嘴里嗚咽。它們慢慢浮起,圍成一圈,對著陣法噴出黑霧。
陣法的光罩發(fā)出吱呀聲。
裂紋越來越多。
陳默站直身體,盡管肋骨處像刀割一樣疼。他左手按住陣眼,右手舉劍,鐵鏈纏在手臂上,骨火在皮膚下游走。
阿漁靠在他肩上,呼吸很弱。
城外,魔宗的人已經(jīng)排好隊,拿著骨刀,一步步靠近。
血羅剎咧嘴笑了。
“陳默,你聽到了嗎?”
“這是你的葬歌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