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沒了聲音。
陳默還坐在原地,沒動(dòng)。左手更黑了,手指僵硬,不像自己的。他試著握拳,關(guān)節(jié)咔咔響。
阿漁蹲下扶他:“還能走嗎?”
“能?!彼f。
他慢慢站起來,靠在墻上喘氣,頭上全是汗。
“記住了嗎?”她問。
“記住了?!彼c(diǎn)頭,“從北門出去,沿河床走,地下有通道。他們每天半夜運(yùn)噬靈釘,今晚會(huì)有一批。”
“我們現(xiàn)在就走?”
“不?!标惸瑩u頭,“先讓他們以為我傷得很重。等他們放松,我們再行動(dòng)?!?/p>
阿漁皺眉:“可你的手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低頭看手,“再用一次骨火,這條胳膊可能就廢了。但不用,我們進(jìn)不了陣眼?!?/p>
他從懷里拿出一塊布,撕成條,用力綁住左臂,綁到皮膚發(fā)紫。
“只要撐到把釘子拔出來就行。”
阿漁盯著他看了幾秒,忽然伸手,把他麻衣的袖子往下拉了拉,蓋住那些黑紋。
“你不準(zhǔn)死?!彼f,“龍宮禁地的戒指還沒拿回來,你不許倒在這里?!?/p>
陳默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。
他彎腰撿起玄冥劍匣,把鐵鏈重新纏回手臂,轉(zhuǎn)身走進(jìn)巷子深處。
風(fēng)吹在背上,卷起塵土,打在墻上。
他走到拐角,停下。
前面十步遠(yuǎn),一只野狗趴在地上,嘴里叼著半截骨頭。狗抬頭看他,嘴角有道新傷,像是剛被人劃的。
狗沒動(dòng)。
陳默也沒動(dòng)。
一秒。
兩秒。
狗突然轉(zhuǎn)身,一瘸一拐地鉆進(jìn)廢墟,消失在斷墻后面。